那软绵绵的,带着一丝调侃的话,让我蓦地全身僵直。
朔麒云似是很满意他所见到的,冰冷的手指缓缓在我下颚滑动,从颚尖一直滑到喉咙,再到锁骨“有何感受?眼睛看不见了,很难受是吗?这仅仅是个开始,再过几日,蛊虫便会钻进你的耳朵里和喉咙里,到了那个时候,你不过是个又瞎又哑又聋的废人”
他的手指又缓缓下滑,在我胸口停下,继续道:“这个时候,蛊虫也开始饿了,它们最喜欢吃人的内脏,它们会从你的心脏开始,一点一点的,每天只吃一点点,好让你不会那么快死掉,然后再到你的胃、你的肝、你的胰、你的胆、你的脾蛊虫越来越多,越吃越快,到了最后,你的五脏六腑俱空,成为一具行尸走肉。”
每说一处,他的手指便在我身上对应之处落下,我面无表情地“望”着前方,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朔麒云在我耳边轻笑出声“怎么?怕了吗?”
我点头“当然怕,贪生怕死乃人之本性,若是不怕,我回来做什么?解药呢?给我。”
朔麒云哈哈大笑“好,够坦白。可我的解药不能白得,你若是乖巧一点,将我愉悦得舒心了,我会考虑一下的。”
我笑眯眯地道:“殿下还真是有闲心,半壁江山都保不住了,你还有心情特意赶回祈丹,看一个小女子如何被蛊毒折磨。”
朔麒云不屑地冷笑了一声“半壁江山那又如何?再过四个月,这整个天下都在我一握之中,我又何必紧张这区区半壁江山?”
好大的口气,看来他对那股力量是志在必得。
“原来如此,别说我不提醒你。我可是个贪生怕死之人,更怕各种折磨,万一哪一日受不了那噬心之痛,往自己脖子上一抹,殿下你的春秋大业之梦可功亏一篑了。”
朔麒云又是一阵哈哈大笑“你倒是提醒我了,看来我要请苏掌门亲自前来,将你的手筋脚筋挑断才行。”
见我闭嘴不语,他俯过身来,用指尖挑起我的下巴。缓缓道:“惜月,你想想,到时候你眼不能见、耳不能听、口不能言、四肢不能动。还要忍受着蛊虫的噬心之痛,连自尽的能力都没有,啧啧多可怜。”
我挥手打掉他的手,冷声道:“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惜月,我的名字叫宁萱。”
下颚猛地一痛。朔麒云的手已狠狠钳住我下颚,像被冰冷坚硬的钢条钳住,他的声音冷得像是雪山上刮过的风“看来你还没学会怎么愉悦我,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你是惜月还是宁萱?”
我咬紧牙关一声不吭,那几根冰冷的手指渐渐收紧,钳得我的脸颊生生的痛。就在我以为他打算将我的下颚捏碎时,他忽然松了手,冷笑道:“宁萱是吗?忘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那个你一心一意爱着的人,已经宣告天下。三个月之后将会迎娶宸邑公主,立她为后”
轰的一声。我的脑袋空白一片,他后来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进去,脑中只有刚才那一句话,三个月后迎娶宸邑公主,立她为后北凌羽要和宸邑公主大婚?
“怎么?心里不舒服吗?你身为墨渊人,国君大婚,你该替他感到高兴才对。哈哈哈”朔麒云一边说,一边扬长而去。
我用力咬着唇,直到两唇渗出血来,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坠向无底的深渊。为什么?为什么北凌羽要迎娶宸邑公主?燎河边的堤岸上,他曾说过,会给我一场天下瞩目的大婚,他曾说过,不移不易,不离不弃他那坚定的眼神,仍深深烙在我心里,支撑着我在这冷森森的霁月宫中度过一个又一个孤寂的夜晚,那双如星辰一般明亮的眸子,是我能看到的唯一一点亮光,是无尽黑暗中的一点萤火。可是,为什么这看似永恒的光明,突然像被冷水浇灭的炭火那样,消失得这么迅捷、这么彻底?
之后几日,朔麒云没有再来,却命人送来一具古琴。
“惜月姑娘,这琴是你以前一直弹的,殿下说了,希望你好好练练那首曲子,他过几日便来看你。”
云竹一边用她那甜美的声音说着,一边扶着我的手放到那具琴上。我的手虽然放到了琴上,却并无动作,云竹又道:“惜月姑娘,你也知道咱们殿下的性子,你何苦与他作对,惹他不快?”
我依旧沉默不语,云竹轻叹一声,起身退了出去。片刻之后,细碎的脚步声响起,小白热乎乎的身体已凑了上来,在我身上蹭了几下,乖巧地趴在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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