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将法

    冬雪怀有武功，又外面守着，欧阳月一有动静，她自然知道，听声立即下去叫来春草与秋月，三人一同回来。\[四*库*书小说网siksh\]舒骺豞匫三个丫环行路匆匆，自然也引起了明月阁其它下人注意。

    必竟今天明月阁刚刚出了事情，才闹了一通下来，刚清静了，欧阳月这一叫，让她们都很紧张，可别又出什么事了。

    自然有几个好事下人，想要往前面凑，冬雪站门外，面色一冷：“这里不用你们伺候，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说完又冷看了两记，见明月阁下人被她斥退，这才转身进了屋子。

    明月阁其它下人见状，却有些不满。

    其它几个小丫环，围着一个身着浅粉着裙装秀丽女子说道：“喜雀姐姐，你看看这冬雪，真是越来越不将自己当个下人了，她分明是明月阁来晚一个，竟然得了三小姐重视，一下成了一等丫环，真是不公平！咱们喜雀姐姐，之前就是院中二等丫环，竟然被她越过去了。看她那得意劲，就是气喜雀姐姐呢。我看她那德性，不定什么时候惹了三小姐不，就处置了她，看她还嚣张什么！”

    名叫喜雀女子，眸子柔亮，眼睛微微一弯，不笑也好似笑，十分甜美可爱，此时她十分温和道：“小姐会提上冬雪，自然有小姐道理，这些事情可不是我们当下人能管。这也就是私下说说，若是让冬雪听到了，去跟小姐告状，到时候看你们怎么办。好了，今天明月阁刚刚闹完，小姐正心烦着呢，你们别围着了，去做事吧，就别让小姐再烦心其它了。”

    几个下人听了，面上都是一变，还有一个小丫环依旧不满嘀咕了一句：“本来喜雀姐姐就好过那冬雪与秋月，要我说，要不是她们那种地方出来，丽儿她们三个也不会误会，现因为她们还害了三条性命，分明就是扫把星！至从她们来将军府，明月阁就没什么好事。”

    喜雀摇头：“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为我打抱不平，可不要因为我惹来祸端，这种话还是少说吧，走，先去干活吧，你不是还要抬水，我去帮你吧。”

    那小丫环立即一惊：“这怎么使得，喜雀姐姐哪是做粗活。”那小丫环说完，立即跑来了。

    喜雀站门外望了望里面，面上甜笑浓

    冬雪与春草、秋月刚一进来，欧阳月立即道：“秋月，看来这将军府，你留不得了。”

    秋月面色立即一白，眼睛微红，欧阳月又道：“你不要误会，我不是赶你走，府中刚刚出了这种事，虽然这是丽儿三人无中生有之错，可原因你。并且夫人和几个姨娘也出了丑，我想等今天事一平静下来，怕是有人找你麻烦了。”

    春草一听直点头：“是啊秋月，夫人今天与老爷闹这么厉害，就是老爷、夫人不计较，怕是你这府中也会被说嘴。”春草是这府中家生子，爹娘还有哥哥都府中当差，自然也很懂得这府中一些弯弯道道。

    倒不是说秋月这件事如何如何事了，而是由她引起府中主子内斗，惹来这么多麻烦，事情变一发不可收抬问题。回过劲来，那受了气，总想讨回点公道，或者找什么人撒撒气吧。欧阳月到底是嫡小姐，这一次又是因为宁氏要处罚欧阳月引起，有欧阳志德府中，想来谁也不敢随意找欧阳月麻烦。但秋月就不同了，欧阳月虽然将卖身契给了她，但到底这府中，以后想要想些歪门邪道对付秋月，也很容易。

    秋月眼中含泪“噗通”一声跪欧阳月面前：“当初小姐愿意收留奴婢，奴婢心里就万分感激，这一回因为奴婢行为过失，引起这么大事，奴婢心中愧疚，奴婢这就收抬东西出府，奴婢定然不能因为奴婢，给小姐惹来不必要麻烦。”秋月抬起头，还有着对欧阳月不舍，但是脸上却带着绝然。

    欧阳月勾了勾唇，眸子弯了弯：“秋月你想好出府后要怎么办吗，你以后要怎么生活吗？”

    “奴婢恢复了自由身，奴婢想先回家看看，奴婢总能养活自己与家人。”秋月想了想道，只是眼中还有些茫然。

    欧阳月叹息：“秋月，你可有想过你接来会怎么样。你爹既然能因为欠赌债卖你一次，自然也会再次因为赌债再次将你卖掉。你现年龄不算小了，这一次，可不会因为你不能接客而放任，到时候你想过自己会过什么样生活吗！”

    秋月身子一僵，面上雪一般苍白，她又怎么会没想过，正是因为想过，所以她本不想离开将军府。可是这一次麻烦因她而起，小姐也有放她出府打算，秋月这才要离开，可真如小姐说法，秋月哪里还有什么活路了。正是国为她不愿意过那种生活，她才逃，若是她被逼至那般田地，她也不想再活下去了

    欧阳轻叹一声，扶起秋月：“秋月，你哪里都好，就是心软，并且自卑，事情还没有发生，你总往坏处去想了。你是我要保人，那就没人可以欺负你，我放你出府，可没代表我从此就放弃你了。恰恰相反，我让你出府，正是有重要事情交给你办。”

    秋月一惊，一脸惊喜看着欧阳月：“小姐让奴婢做什么，奴婢绝对会拼性命做到，绝对不会让小姐失望！”

    欧阳月笑了：“哪里用你拼生命啊，你忘记了，我之前带着春草去京城看铺子，我打算开一个名为美衣阁地方，专为女子制作肚兜、绣鞋等贴身衣物，那可是需要个好绣娘坐阵呢。我本来也打算等事成了，让你出府，现看来计划要提前了。秋月，你可愿意。”欧阳月眸中带着柔意，立即让秋月泪如泉涌。

    她本来觉得这一次她是再劫难逃，其实若不是欧阳月一力想保，今天秋月必定难逃断手后果。若不是欧阳月急中生智，不是冬雪有武功，悄无生息离开拿了她们契身契，少一个环节秋月手都废了。从原来惊恐万分，到危机解除，再到欧阳月放她离府，秋月心中也如一只小船摇摆动荡个不停。

    “砰砰砰！”秋月不停向欧阳月磕着头“小姐，不论如何，秋月一定不会让小姐失望！”

    欧阳月再次扶起秋月，低喝道：“够了，不要再又跪又磕了，再磕下去，这美美小脸都要废了，你手艺，小姐我信过。”

    冬雪看着欧阳月，眸中也有着热切闪烁，嘴角轻轻勾了下，难得笑了。春草面上洋溢着笑，小姐至从重伤清醒后，确实是变了，不但赏罚分明，也加聪明，做事加有主张，就连性子她看着也温和了。不，应该说小姐会做人了，似乎人也美了。每每小姐真诚笑着时候，都让她感觉十分闪眼，心里不禁跟着一柔。

    春草倒是觉得，换作是她是秋月，即使恢复了自由身，她也永远会以小姐马首是瞻，永远不会背叛，或许小姐要就是这个效果吧。

    “好了，给秋月收抬一下，一会我就带她出府。”春草与秋月又回去整理了一下，这一回欧阳月没带冬雪，带着春草与秋月两人出了府，去往宝号钱庄。

    明姨娘回到安宁院后，就打发了下人出去，只留下齐妈妈一人，齐妈妈一进屋便眉开眼笑道：“恭喜姨娘，您终于如愿以偿掌了中馈。”

    明姨娘这些年来，一直对宁氏就虎视眈眈，一直等着宁氏出错，然后给其一个沉痛打击。明姨娘一直觉得自己不逊于宁氏，甚至比起才智，她胜宁氏一筹，她等了这么些年，也一直没放弃成为将军夫人打算。

    明姨娘坐下，齐妈妈立即为她添了杯茶，恭敬递过去，明姨娘撇撇茶叶，淡笑道：“中馈，也只是第一步罢了，这中馈交到我手上，就别想拿回去。下一步，就是逼宁氏下位了！”

    齐妈妈笑道：“以姨娘才智，这事必定不远了。就以这次为例，姨娘就想到让檀香带着丽儿、叶儿看到秋月越据事，将事情闹大。这下夫人被罚，姨娘您一举拿下中馈掌权，简直是大人心。”

    “宁氏不足为惧！”明姨娘淡淡道，纤细眉头却是一皱“只是今天事，我虽然想到个开头，却是没想到事情发展，大出我意料之外啊。齐妈妈，你看着那宁氏，今天是不是十分怪异呢。”

    齐妈妈直点头，认真道：“姨娘说是，奴婢也觉得这事有些奇怪，夫人那样子就像是疯了一般，这些年来也没见她失态，实太过怪异了。”

    明姨娘眸中奇怪一亮，嘴角冰冷一勾，随即又隐下：“我对宁氏早就有所怀疑，这些年来，她对欧阳月一直不冷不热。本来我只当她心性高傲，生出欧阳月这样性子张狂，不顾闺名小姐，是被伤了心所至，可是你看她今日表现，与欧阳月好似仇人一般。”

    齐妈妈深感认同道：“姨娘一说，奴婢也觉得奇怪很，就算夫人再看不上三小姐，但也不该产生恨意啊。”

    明姨娘静静饮了一口茶，唇中余香令其闭目，娇美脸上泛着悠然笑意：“所以我接下中馈后，第一件要做事，就是查清楚欧阳月到底是不是宁氏亲生。”

    齐妈妈眼睛一亮：“姨娘好主意，若是能证实夫人非三小姐亲母，那她可就是欺骗老夫人与将军，并且七出之条无后为大，夫人作威作福这么多年，是时候下台了。”

    明姨娘倒是没有齐妈妈这么乐观，她可记得当初宁氏生产时，被欧阳志德严密看管起来，当时对外称是宁氏身体不适，需要静养。现怎么看，当年都有着不为人知秘密。但她有预感，这个秘密，绝对让宁氏地位受到动摇。只要她有办法证实宁氏与欧阳月非亲母关系，扳倒宁氏，那欧阳月根本无可惧！

    明姨娘眸子一转：“现正是个机会！齐妈妈，你一会就派人去取这些年来将军府下人记录薄子，将当初善语阁，老爷身边，还有明月阁开始下人是谁，身份背景是谁都查明白。好找一些现还府中，一定要严守秘密。”

    齐妈妈点头道：“姨娘您就放心吧，您现接了中馈，查看下人薄子那是天经地义，奴婢知道怎么做。”

    明姨娘轻笑：“还有那个秋月派人盯着点，说不定将来有大用处。另外明月阁人，也都给我盯着点。”

    齐妈妈应道：“奴婢省得。”

    齐妈妈下去处理事情，明姨娘一个人静坐屋子里饮着茶，嘴角笑意渐渐深寒。

    本来她就觉得欧阳月近有些古怪，所以派人设计了这场局来试试看，这一回还真是让她收获颇厚。不但让她肯定宁氏与欧阳月之间有问题，而且这个欧阳月，也确实有些问题。

    明姨娘自问算是府中会观察人，她现脑子里不停对比着欧阳月重伤前，与现行事作风，不论哪里，都大大不相同。

    以前欧阳月嘴笨，现欧阳月却是舌灿如花，能说会道。以前欧阳月空有一个嫡女头衔，却不会收买人心，现欧阳月为了秋月一个丫环，就敢与宁氏反抗，这无形中下人之间树立起好主子形象，不用欧阳月再做什么，必定引起许多人好感。以前欧阳月做事冲动，不会瞻前顾后，往往好事也能办成坏事，而现这个欧阳月倒是没有主动做过什么，偏偏这几次明姨娘算计她都能躲过，就大大不同了。

    这么说来，这欧阳月怎么好似变了一个人呢？

    明姨娘突然被她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一个人怎么会突然间就变了呢？当初欧阳月后花园受了重伤，已有大夫说她死了，可她后来又活了，难道是这个原因吗？她是突然开窍了，还是另有其它原因呢

    明姨娘眯起眸子，不知道想些什么

    此时善语阁。

    至从张妈妈将宁氏扶回去后，宁氏便疯了一样将屋子里物件砸了一半，直到砸累了，她坐椅子上呼哧呼哧急喘，眸子瞪如铜铃，眸中闪烁着凶狠戾光，就是多年跟她身边伺候张妈妈，都吓不敢上前。

    “贱人，贱人，那个小贱人，她竟然敢与我做对，找死，她找死！”宁氏一坐下来，喘着粗气便不停骂道，张妈妈本想上前去劝，可看到宁氏那狰狞样子，她自己都怕了，只好低着头垂立一旁。

    宁氏一直阴郁着一张脸，这样骂骂咧咧许久，她才总算平静一些，只是眸中阴冷神情依旧没变：“竟然因为那个小贱人让我失了中馈，可恨，太可恨了！”

    张妈妈见宁氏面色缓好，虽然表情依旧不好，但情绪没有刚才那么冲动疯狂，不禁小声道：“夫人别动怒，您要保护住身体啊。”

    宁氏却是冷笑：“保护，我为谁保护，老爷根本就不乎我，这些年来了，他一直对我这般不冷不热。我这些年与他情份，竟然还比不了欧阳月那小贱人，我如何不气，我恨死了！”

    张妈妈表情微顿，有些不可置信，听夫人这话对三小姐恨不能自己呢，这些年来夫人对三小姐不冷不热，连着她对三小姐也不尊重，可是这恨意，却是为何呢。

    张妈妈洒村壮着胆子问道：“夫人，您就这么恨三小姐吗，老奴看三小姐也不是故意，再者现将军这么宠爱三小姐，夫人与三小姐交恶，怕是将军那里也不好说，何不”

    “那个小贱人根本就”宁氏眸子一瞪，突然顿住了嘴“本夫人说是明姨娘那小贱人，张妈妈以为是谁？”

    张妈妈心中一紧，她分明觉着夫人转变不对劲，但还是笑道：“这一次让明姨娘捡了个便宜，真是可恨！”

    宁氏冷笑：“哼！不过是被姑母利用一个棋子罢了，那老太婆也活不了多久了，真以为靠着她就能压住我，真是做梦！也不看看我是谁家女儿，她一个生下就是下贱庶女，也配与我相提并论，简直痴心妄想！”

    张妈妈连声附和：“夫人说是”只是那眼神却有意无意望着宁氏。

    不同于大周第一钱庄付氏钱庄总号，设琅环街，宝号钱庄总号就设地成华街，并且正好设成华街街中，人流不稀，不时有客人进出，欧阳月、春草与秋月三人下了马车，便由一小伙计请进了宝号钱庄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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