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须下狠心

此时也管不得与春草多说，冲着身后绿儿、绿叶两个丫环使了个眼神，两人立即上前拉住春草，刘姨娘急步向里奔去。春草气急：都死了吗，还不点将刘姨娘拦住，不能打扰到小姐。”

    明月阁下人立即动了起来，刘姨娘却是横冲直撞向前，她必竟是府中主子，这些下人也不敢下手太重伤了她，所以竟是没人拦住刘姨娘，硬是让她闯了进来。

    春草气不轻，挣扎着从绿儿、绿草手中跑出去要抓刘姨娘，此时冬雪推开门，面色冷漠刘姨娘身上扫了一眼：姨娘请吧，小姐屋中。”

    “有劳冬雪姑娘了。”刘姨娘调整了呼吸，便踏进了欧阳月闺房，然而冬雪突然伸手挡她身后“你们两个不能进去，小姐没请你们。”

    绿儿皱眉：可是我们一直伺候姨娘，我们怎么能离开。”

    冬雪冰冷道：那就一个也别进。”

    刘姨娘身子一顿：绿儿你们两个外面等着吧，不用担心。”说着头也不回进去了，绿儿、绿叶只得等外面，春草气哼哼看了眼冬雪，也守外面。现刘姨娘来，还能是为什么，还不是小少爷事吗。小姐刚刚清静些，她便又来找麻烦，春草如何能不气恼，并且她觉得小姐给她办事没做好，反倒是吵醒小姐，实令她不。

    欧阳志德对欧阳月一向宠爱，她房间奢华程度，也只比宁氏差了那么一点。这还是欧阳志德考虑到不能越过嫡妻关系，不然什么好东西都能送来明月阁，然而面对欧阳月房间精致摆设，刘姨娘眼睛都没转一记，一进入房间便盯紧欧阳月，今天欧阳月一身轻便深蓝裙装，头上没有多余装饰，看起来十分静雅，却又有着一种说不出来高贵与清冷。

    这三小姐，似乎比以前看起来冷漠多了，刘姨娘先是向欧阳月行了一礼，欧阳月没做动作，接了这一礼，刘姨娘面上微微一变，柔声道：请三小姐恕贱妾私闯罪过，贱妾实没有办法了，贱妾这是来请三小姐帮忙。”

    “帮忙，帮什么忙？我并不觉得我能帮到刘姨娘。”欧阳月声音很平淡，明明心里清楚，但对刘姨娘却显得很淡漠。

    刘姨娘心中顿时打鼓，往常她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绝不会随便来明月阁，可是现却不同了。之前林妈妈跟着她回了宁香院，便带人将欧阳童接走了，刘姨娘万般不舍，但却根本什么也改变不了。随后欧阳志德回来，她派人前去请，欧阳志德却与老宁氏用晚膳，她便知道她求不上欧阳志德，便是求了，他也不可能为这件事出头。

    刘姨娘却坐不住，站屋子里走来走去，唯一想到能帮助她，也只有欧阳月了。

    这种感觉很奇妙，三小姐明明只是个十二岁少女，哪来能力救她呢。可是想到之前种种，三小姐每次遇到危机时，那副从容淡定模样，便能让她心平静下来，三小姐若是出手，想必有办法救童儿吧。所以即使春草再想阻拦，刘姨娘今天也一定要求到欧阳月同意，便是从此以后她生活都不再平静，她也不能接受童儿有一点受伤可能。

    “三小姐您明知道，贱妾此行，就是为了四少爷事。”

    欧阳月眸子微微转着，看着刘姨娘担忧与愁容面，淡淡道：小弟事，已成定局，是改变不了，刘姨娘不需过多担心，母亲身边无一儿傍身，她也会彷徨无助，也会担忧，所以她要一个保障，这对小弟来说也是好事。刘姨娘该是明白这个道理，我帮不到你，你就回去吧。”

    刘姨娘身子一震，下一刻“噗通”一声跪欧阳月身前：三小姐贱妾明白，可是明白是一回事，贱妾还是不能让小少爷离开贱妾身边，他离开宁香院，只会有生命危险。”

    欧阳月看着刘姨娘焦急脸色，声音依然平淡：母亲不是吃人恶魔，刘姨娘过虑了，刘姨娘也只是一时不习惯与小弟分别，过分担忧罢了，只要回去休息个两日就能好，我累了，就不送刘姨娘了。”

    “三小姐，贱妾求您了，您一定要救救小少爷啊，只要小少爷平安无事，贱妾愿意做任何事情。”刘姨娘却什么也不管，一把抱住欧阳月腿便不松手，欧阳月低头望着一脸恳求刘姨娘，眉头微蹙“看刘姨娘这样子，似乎里面还有别情，刘姨娘可愿意说说。”

    刘姨娘犹豫了一下，这才点点头，欧阳月一指：这般姿势也不适合谈话，刘姨娘还是坐下说吧。”

    刘姨娘起身向着欧阳月行了一礼，这才坐下，但一时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想了想才道：贱妾出生一个家道中落书香之家，当年承蒙老爷不弃带入府中，其实却是贱妾故意为之。所谓书香门弟，家人让贱妾从小读书，不过也是让贱妾，将来有多筹码替他们办事罢了。他们从小便教育我，将来一定要让刘家再度辉煌，所谓三从四德他们从未说过，教给贱妾，也不过是如何与人争宠伎俩。只不过到底是文人酸气味十足，没有这内宅中女人狠毒，没有前朝男子展望全局，有只是一些些私心小伎俩。贱妾未来不是进哪个，一脚踏进棺材老头家为妾，便是差地方。所以当老爷出现时候，我便动了心思。只是贱妾一直十分厌恶他们所为，所以进府后有了童儿，贱妾便刻意低调不与人争斗，为就是想避祸，过些平静生活。”

    欧阳月静静听着，没发表意见，刘姨娘望着她，见后者没什么反应，这才咬牙道：只不过贱妾相对幸运，一举得男，就是再不喜欢争，小少爷旁边人看来，也是眼中钉肉中刺。所以贱妾便想了一个方法，一直用着一个秘方，使小少爷看起来虚弱，药一直没停过，果然过了一段时间，那些虎视眈眈人都消停下来，只认为小少爷早晚躲不过一个死，便是老夫人她放弃了。但那药方却要时常服用，小少爷若是去了夫人那，药效一停，病情好转，贱妾怕是永远要不回小少爷了。”

    欧阳月淡淡望着刘姨娘：刘姨娘，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你是府中姨娘，小弟之于你是主子，不是儿子，你根本没有资格这样说。”不过欧阳月心中却有些佩服这个刘姨娘，从她所说事中来看，刘姨娘颇有心计，并且极懂算计。只不过她只想过平静生活，故意低调，不然这府中，她怕是难应付吧，欧阳月绝不会帮助一个，未来可能与自己大敌人，自然不会轻易答应。

    刘姨娘微咬着唇：贱妾知道，贱妾没有资格，可是小少爷是贱妾十月怀胎生，贱妾舍不得，贱妾也舍不得他因为无知年幼，就被人害死。三小姐智勇双全，绝非一般宅门女子，贱妾自问自已还有几分眼光，这件事贱妾没有办法，但三小姐却能帮到贱妾。”刘姨娘当初若是舍得话，就不会给欧阳童下药了，必竟是药皆有几分毒性，显然也是不得已办法，倒是用心良苦。

    然而欧阳月神情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刘姨娘想了想，低头道：而且贱妾曾经老爷醉酒之时，听到一件事，是关着夫人与老爷为何不和原因，不知道三小姐想不想听。”

    欧阳月挑挑眉，今日刘姨娘来求她，自然要付出代价，她能这么多年来府中安然无恙，自也有保命办法，而且她知道秘密也不会比任何人少，或许可能多一些：噢，还有这种事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刘姨娘深深望着欧阳月，她其实心中十分尴尬，她也不知道说出这种事后，欧阳月会不会帮她，会不会惹来大麻烦，这些她现都无心去想，后她咬牙道出：具体事情，贱妾并不知道。只是那日老爷突然一身酒气冲进来，抱着贱妾然后老爷像是失心疯了一般，抚着贱妾脸叫着一个女人名字。还说：要不是宁彩月，当年你也不会死，是我害死了你，这样话。贱妾猜想，这与当年老爷渐渐冷落夫人有很大关系，贱妾看出来，老爷十分爱那个已逝女人。”

    “嗯”欧阳月沉吟一声“父亲说名字叫什么？”

    刘姨娘眼神微微一动，似乎有着什么情绪涌动了一下，又消怠而去：老爷叫她燕儿，只叫她燕儿，并没有说过其它。”

    欧阳月挑眉：噢，刘姨娘当初就没趁父亲酒醉，多问些你想知道事吗，比如这个女人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被母亲害死事。”

    刘姨娘摇摇头：不问才不会伤心、难过，当初贱妾虽是设计进入府中躲麻烦，可与老爷生活几年，虽然相处不多，老爷也并不宠爱我，但人非草木，怎能无情，我不想知道令我不开心，所以并没问。而且那晚老爷只喃喃念这两句话，随后便睡下，贱妾想问也没有机会。”

    欧阳月思索着刘姨娘话中真实性：刘姨娘，你今日求我帮忙，我若帮你出手，你该知道我们就是同一战线上人，现是、将来也是，我们都是同仇敌忾，而我这个讨厌就是背叛者。对这种人，我向来心狠手辣，除非你能杀掉我，不然今日我能帮你将小弟要回来，她日也同样能将小递送上黄泉。”

    刘姨娘身子一震，晃了晃，随后滑下身子，跪地上：只要三小姐能帮贱妾这一回，贱妾敢对天发誓，绝不会背叛三小姐，有违此誓，愿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古人都是十分重誓言，尤其还是这种涉及到生死惩罚誓言。

    欧阳月只是问道：那么刘姨娘，你想要后结果是什么呢。只是短时间从母亲手中要回小弟，还是要一劳永逸呢。”

    刘姨娘倒是有些疑惑望着欧阳月，三小姐只帮她要回来，难道不是一劳永逸吗，欧阳月替她解惑：只是一些小伎量，自然可以让母亲暂时收了心，但是不代表她放弃，并且后果十分严重，那便是她虽然放弃了，再出手时，不是彻底得到小弟，便是杀了她。”刘姨娘面上一白，欧阳月又道“而这一劳永逸法子，却会让小弟短时间内很痛苦，但能让母亲彻底打消这个念头，并且出面做保之人，会让她永远没那个资格。”

    刘姨娘依旧不解：贱妾自然想要一劳永逸办法，只是那个法子”

    欧阳月叹息一声：法子对小弟这种小孩子来说残酷了些，所以你必须想好，我才能告诉你。”

    刘姨娘心中做着剧烈挣扎，正是因为她院子里想了很久，都想不到解决办法，所以她才来求欧阳月。她也相信，欧阳月这个一劳永逸法子，不是什么轻松，但一想到童儿短期间要受苦，她又不舍得。可是

    “贱妾明白了，不论如何，能让小少爷免除灾祸，一切都值得。”

    欧阳月深望了刘姨娘一眼，点头道：你附耳过来。”

    刘姨娘凑上前去，欧阳月她耳边说了一段话，刘姨娘当下坐地上：这这种事情一个弄不好，小少爷岂不是岂不是”

    “是，所以这是一招险棋，就看刘姨娘敢不敢走了。”

    刘姨娘心乱如麻，双手都不停哆嗦着，后抬起头时，已经泪流满面：三小姐，你能回答我，这事若换到你头上，你会如此做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欧阳月嘴角淡淡一抿：我会取得孩子谅解，但若是面对他危险，我不会听他意愿，后结果不会变。”她性子里，是有这种霸道因子。

    刘姨娘抹了把泪：好，贱妾一切都听三小姐，您说怎么做，贱妾都会全力配合。”

    欧阳月淡淡一笑，这刘姨娘聪明、隐忍、关健时刻也懂得取舍，倒真是个人才，拉拢住了，对她来说可是一大助力：接下来时间里，你不但不能做处处想讨回小弟行为，你还要突然想开了，明白小弟寄养母亲身边种种好处。你要办积极，表现出对这件事热情，懂吗？”无错小说网不跳字。

    “这”刘姨娘想了想，却突然眼睛一亮“可是小少爷汤药一事。”

    “那个都是小事，让小弟身子不碍，强壮一些，他轻松，母亲也高兴，你身为府中姨娘，该懂得敬重嫡妻，多让母亲乐几日又能如何呢？”欧阳月面上表情淡淡，眸子里却没有半点温度，刘姨娘感觉心中一紧。

    这些年来府中各人相处，她都看十分明白，她也自认为对她们了解到了八分，只是这三小姐越发让她看不透了。不过三小姐会如此做，她倒是不意外，必竟夫人从未到一日做母亲责任，而且老爷当日念那个叫燕儿女子又是谁呢？她自然不会像她说那样不意，只是也没意到必须知道真相地步，她知道，往往真相都是十分残酷。

    她现要做，就是重争回童儿，即使这一回所带来麻烦，将会是无穷，但她绝对不能就这样收手。她若真能放弃，当初不会做出，宁可童儿天天喝对身体并没有好处汤药，也咬牙坚持，现也必须是她狠下心时候了！

    “刘姨娘果然是个聪明人，现你就装作一副气愤样子回去吧，我并没有帮到你，而你要愤怒闭门，对了，再找人去父亲那哭诉一下，祖母那也不能落下。谁种因，就要谁来结果，让祖母心烦一下吧，她近实太轻闲了。等这些都做好了，才是你改变时候，到那时候，才是重头戏上演时刻。”欧阳月浅笑盎盎道，却让刘姨娘感觉一股凉气从头顶直窜到脚下，浑身颤抖了一下。

    三小姐实太可怕了，若是可以，绝对不能得罪她，不过下一刻，刘姨娘面上也闪过冷意。

    三小姐说对，老夫人果然太轻闲了，是该让她醒点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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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2，须下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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