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一章 激怒

    “败……败了？”天蛇大长老怔怔呢喃。看着佘易重伤躺在演武台的大坑里，衣衫凌乱，嘴角鲜血直流。

    他难以置信，银线天蛇竟然会败在一个人类的手上？

    各族生灵同样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如此实力，委实骇人听闻。

    沈云无力地落在演武台上。他已耗尽了法力，才险之又险地战胜佘易，已无再战之力。

    他不敢大意，忙取出一瓶青色灵液喝下，以防天蛇族发难。

    “前辈，晚辈侥幸赢了！”沈云向天蛇大长老抱拳，强撑疲惫。

    听闻此声，天蛇大长老才从失神中清醒，却没有理会他。

    天蛇大长老一步迈出数十丈，来到佘易身边施法将其摄起。

    以法力液化奇珍丹药，灵液珍泉送入佘易的嘴里，为其修复身躯。十几个呼吸后，佘易的伤口开始愈合，五脏六腑重蕴生机，气息也恢复平缓。

    待佘易幽幽醒来，天蛇大长老急迫道：“易儿，你……没事吧？”

    “败了？我居然败了。从小到大，我逢战必胜。今天，居然败了……”佘易没有回答天蛇大长老，而是呆滞地呢喃自语。

    他看向演武台周围。发现那些曾经对他无比肯定的目光，这一刻，充满了质疑和意外。

    他神情恍惚，难以接受。

    败了，算什么至强？怎能称得上至强？

    佘易不断叩问心灵。每问一次，心中的至强信念就开始动摇一分。多日积蓄的气势，也在无意之间，慢慢地冰消雪融，再不复比试前的意气风发。

    一股颓废之意，宛如潮水汹涌，很快就布满了他的心底。

    天蛇大长老发现了不妙，忙喝道：“醒来！念心守一，终成至强！”

    佘易惊醒，眼神却依旧颓靡，呢喃自问：“至强？我已经败了，还怎能成就至强？还算什么至强？”

    他悲然大笑，已经生出了绝然的念头。

    “废物！一次失败何足惧哉？世间强者，哪个不是历经千磨万砺，尝尽失败方才苦尽甘来？若你心中执着胜败，根本枉为天蛇族的继承者。”天蛇大长老厉声教训，痛心疾首。想挽回天赋异禀的佘易，不愿他就此沉沦。

    然而，佘易根本不为所动，惨然一笑，道：“废物？骂得好，我的确是废物。”

    天蛇大长老惊怒，抬手指着佘易，半天说不出话来。他万没想到，败给沈云，会让佘易受到如此大的打击。

    这时，天蛇族的妖怪全部涌向了演武台，纷纷劝解佘易，想让他重塑信心。

    可是，佘易再次令所有蛇妖失望。无论蛇妖们如何劝解，也是无用。

    慢慢地，蛇妖们的劝说声开始消失，转而恨意汹汹地仇视沈云，凶戾地指着他道：“你该死！是你摧毁了少主的信念，真恨不能将你千刀万剐！”

    “杀了他！少主，大家帮你杀了他重塑信念。”

    “对！杀了这小子，若非他挑战少主，少主也不会变成这副模样。”

    天蛇族妖群情激愤，所有的怒火全部迁到沈云身上，言语间就要冲向他。

    沈云心里一慌，天蛇族还是如同预料的那样，不可避免地怪到了他的头上。

    尽管早有准备，可真正置身其中的时候，心中难免害怕。

    毕竟，他只是聚灵变修为。

    可眼前的蛇妖中，三四变的不在少数。他这点修为，在天蛇族面前根本算不得什么。

    见蛇妖扑来，沈云惊地大喝：“且慢！”

    天蛇族妖止步，阴冷道：“小子，你还有什么遗言吗？一并说出来，我们好送你上路。如果你想求饶，那就不必浪费唇舌。”

    沈云心头狂跳，尼玛，还真不打算给活路。

    这下算是玩大了！

    他心念电转，天蛇族妖见他不语，便又朝他围去。

    情急之下，沈云突地放声狂笑：“哈哈哈……真是可笑可悲的妖族！天蛇族也不过尔尔！”

    天蛇族妖见他不说遗言，反而死到临头了，还大放厥词，心下更怒：“小子，放你的狗臭屁！还敢侮｜辱天蛇族，找死！”

    有蛇妖厉声瞠目，怒火中烧。不过，其他的蛇妖却没有再靠近。

    沈云心头略定，故作淡然道：“哼！难道不是吗？堂堂享誉武道界的大族，居然要联手杀区区在下，简直令人不齿！”

    他面露冷笑，眼神中尽是不屑和鄙夷。

    方才说话的蛇妖这下更怒，“放屁！杀你一个聚灵变，何须联手？某家就可摘你人头。”

    沈云无语，这特么是联不联手的问题吗？

    他耐着性子道：“阁下乃万象变的高手，要杀我自然轻而易举。不过，沈某乃无间地狱的无常，不曾犯过你天蛇族的规矩。你要杀我，是天蛇族想要和无间地狱开战吗？”

    沈云色厉内荏，又重｜操｜在秦国时的旧业，试图扯虎皮狐假虎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