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还有这么个儿子,这个袁否,简直可以说是一下子窜出来的。
不过见了面,看上去也就是个普通的公子哥。
“你就是周瑜?”
“你便是袁否?”
两人打量半天,几乎同时开口。
“幸会。”袁否于马背上拱手一揖,微笑说,“常听人言,美周郎美周郎,今日一见,果然是诚不我欺,周郎之美姿颜,纵然是潘安、宋玉,只恐也是远远不及罢。”
袁否这话,却是话里有话,明褒暗贬,其意思是说,你周瑜就是绣花枕头,锦绣其外,败絮其中,中看却是不中用。
周瑜微微一笑,作揖说道:“在下也尝听闻,公子否曾亲入曹营行死间计,假意献玺,谈笑间令四家联盟冰消瓦解,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哪。”
周瑜这话却也是针锋相对,意思是说,你袁否小儿也就耍一耍阴谋诡计了,真要是两军堂堂对阵,我周瑜翻手之间便可灭了你。
袁否和周瑜在那言语交锋,旁边徐盛、吕蒙却是毫无反应。
袁否闻言表情便微微一滞,看来但凡智计过人之辈,也多是牙尖嘴利之徒,如若不然,诸葛亮又如何舌战江东群儒?又如何在关中骂死王朗?
知道自己在言语交锋中根本占不到便宜,当下袁否也就不再幻想着能在言语交锋中战胜周瑜,转移话题说:“周瑜,见我有何事哪?”
周瑜收起脸上的笑意,说:“公子已经死到临头了,尚且不自知耶?”
徐盛闻言大怒,反手就要拔刀,吕蒙见状也赶紧策马抢前,挡在周瑜面前。
袁否便赶紧制止徐盛,周瑜也以眼色示意吕蒙退下。
袁否制止了徐盛,又大笑着说:“周瑜,而今局势,你知我知,大家都知,你又何必故作悚人之语?此战,你们赢不了!”
“是么?”周瑜淡然说道,“公子何以如此肯定?”
袁否便勒马回头,指着东南角缺口说道:“请看,我居巢城的大门都已经向着你们江东大军敞开了,然而,你江东军可曾有一兵一卒进城?城墙都塌了,你们江东军依然还是进不了居巢城,试问,你们还能拿什么赢我?”
周瑜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滞,老实点头说:“不错,你手中有守城利器,我江东大军一时之间的确进不了城,但是我想请问,城中粮草几何?若是我江东大军将居巢围个一年半载,在下想请问公子,袁军挺得住吗?”
袁否冷笑道:“挺不住,挺得住,足下一试便知。”
不过说这话,袁否难免有些心虚,城中粮草顶多还能维持半个月,毕竟,城里除了袁军将士外,还有十万流民呢!十几万流民张嘴要吃饭,每日消耗极大。
“呵呵,公子这话却意气用事了。”周瑜达到了恫吓的目的,又接着说,“其实,孙袁两家并非死敌,此事还有解决之道。”
周瑜这话当然是骗人的,周瑜不说,至少孙策早已视袁氏为死敌。
袁否自然不知道孙策恨他已到极致,便问周瑜说:“愿闻其详。”
周瑜说:“有道是,一山难容二虎,一国难有二君,今孙氏已然据有扬州六郡中的五郡,袁氏虽为扬州故主,奈何大势已去,庐江郡早晚必为孙氏所据,公子为长远计,当献出庐江郡,奉孙氏为主,则我家主公仍可以委任公子为庐江太守。”
说到最后一段话时,周瑜故意提高了音量,让城关上的士族豪强也都能够听见。
其实,周瑜这话根本就不是说给袁否听的,而是说给城关上的庐江士族豪强听的。
“休想!”袁否闻言勃然大怒,说,“孙氏本不过我袁氏家臣,而今却竟然反过来要我袁氏当他孙氏之家臣,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
周瑜的脸便垮下来,冷冷的说:“这么说,公子是不肯答应了?”
袁否不假思索的说:“除非我死了,否则休想我袁氏事奉孙氏!”
“也罢。”周瑜冷冷一笑,又说道,“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剩下的,还是留着战场上再说吧,子明,我们走。”
说完了,周瑜掉转马头,返身就走。
吕蒙却一直用戒备的眼神盯着徐盛。
直到周瑜走出十几步外,确定安全,吕蒙才勒马转身,缓缓后退,不过,自始至终,吕蒙都没有放松过警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