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地说道:“朝廷眼下地局势错综复杂,咱们的异己甚多;要想着给王曾和吕夷简这两个老东西一记重重的耳光,还有,如果想彻底绊倒任守忠和东京兴国寺慧远和尚那伙人,咱们出面拿到的东西,太后能相信吗?就算太后能相信,可是在满朝文武的眼里,我们还是免不了要沾上公报私仇、借此事打击异己的嫌疑啊!”斑继安看着仍然单腿跪在王钦若面前的那两个黑衣人,吩咐道:“你们接着打探,一旦他们在庙里发现了什么,立即回来禀明王大人!”
“是!”那两个黑衣人应命而去,下了船上了岸,晃动身形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等岳明和陆秉文来到这座小小的“插画娘娘庙”前,张士俊带着人就进去了。这帮人绕过前堂直冲后院,一阵砸门破窗、翻箱倒柜、推搡挪移之后。张士俊兴冲冲地就跑了出来,看到岳明,惊喜道:“岳大人,找到了找到了!”
岳明心里一惊,随即就感到一阵莫名的轻松,朗声问道:“找到什么了?”
“在后面地一件禅房里找到一处暗道!”张士俊罢说到这里,就见几个士兵跑出来禀报道:“张提辖,岳大人,那条暗道是通往一座低下仓库地!”
慧净啊。慧净,你个大秃驴,这回可让老子掐住你的脖子了,于是回头道:“老陆,咱们进去!”
一条极其隐蔽地暗道,从一间禅房的墙壁之中通往了一间宽敞的大仓库。饶是岳明事先有了思想准备。可是也为这个地下仓库的规模暗暗心惊。这里简直就是一座地下兵工厂,大量的稀缺的军用物资就地存放在里面,各式各样的兵器一捆捆地靠在墙上,还有大量尚未加工成型地兵器的半成品。
到了现在,岳明已经完全明白了。当初和石德奎进山剿灭的那股西夏的奸细,他们打算偷偷外运的那些军用物资原来都是出自这里,等他们装船后再由任守忠开具由江南应奉司通行全国的通关凭证,然后就可以在采办大内供奉物品官船地掩护下,堂而皇之地通行全国,这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啊!
“岳大人。那边发现一间密室。”两个士兵跑过来禀报道。
密室?那就肯定是一件地下办公室了,等岳明他们来到这间密室的门前,接着门口兵丁手里的火把向里一看。里面甚是宽敞,被褥衣物,生活用具,应有尽有,桌案之上,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张士俊一挥手。几个士兵举着火把就冲了进去,瞬间里面就亮如白昼,接着又是一阵翻箱倒柜。这一下可是收获颇丰,不到一碗茶的功夫,就翻出了整整七八箱子的金银和许多大额的银票,还有金陵城中许多大片田产的地契,看来这里还真是慧净的老窝!
这些当兵一看这么多金银,眼里全都冒出了贪婪的绿光,要不是张士俊和身边几个亲兵镇着。非得一窝蜂的给哄抢了不可。岳明地心思倒没在这些金银上面。而是来到那个毫不起眼的桌案前,翻起了上面的一沓书信。凡是通敌叛国者。必有和敌方往来地信件,这些才是铁的罪证。
岳明翻来翻去,见这些书信大部分都是用中原的文字写成的,还能勉强看得懂其中的大意,其中有几封竟然是李元昊的一个重臣没藏,托慧净转送给东京兴国寺慧远大师地。信中提到李元昊即将称帝建国,目前边境上双方僵持不下,没藏希望慧远大师通过结交朝中的文武大臣,利用主和派尽快向朝廷施加压力,好让宋廷尽快打消将这场战争进行到底的念头。
岳明轻轻一叹,以前只知道在历史上的某年某月某日,西北的李元昊建国称帝,宋朝在军事上一连串的失败后,最后不得不予以承认,还要年年送给西夏大量的绢、茶叶和银两。孰不知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后面,还隐藏着这么多的玄机。
在李元昊外交、军事上取得胜利地同时,也已经靠着这些不为人知地手段打入了宋廷的内部。想到这些,岳明觉得自己所做地一切,已经离北宋真正的历史命运越来越近了!
“岳大人,枢密使王大人到了!”一个士兵快步跑到了密室中禀报道。
“他怎么来了?”岳明一愣,看了看和他正一同翻阅这些信件的陆秉文。
陆秉文显然知道这些信件是何等重要,看着岳明道:“岳大人,那这些信件该怎么办?”
岳明最后看了这些信件一眼,在瞬间做出了决定,小声地对陆秉文道:“我出去见王钦若,你将这些信件统统烧掉,动作要快,什么也不能留下!”
陆秉文一愣:“将这等重要的通敌罪证全部付之一炬,这?”可是他一听岳明那种决绝的口气,随即从身旁士兵的手中拿过一支火把扔到了屋中的炭盆里,然后将桌案上那些书信统统投了进去,瞬间就化作了一片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