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似的说:“跟了红旗两年多也没怀上,我不信你的家伙就那么厉害。万一就是有了,咱就往那个老东西身上推,反正他儿子走的时候就不放心他。”我一听有点发愣,不知道她怎么能想出这样的办法来,连我自己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我当了流氓,还是她当了流氓,应该说都是流氓。见我发愣,她又说:“我想好了,过两天给你说个媳妇,你成了家,别人就更不会怀疑了。”我一听说媳妇,说着反驳说:“我就要嫂子,说什么媳妇啊!”她说:“你这个傻瓜,你可不能明着要我,这叫破坏军婚,要法办的,最好还是我们暗中来往,这样不更好吗。”我听她说得也有道理,就随着她说:“一切由你安排吧,我听你的。”
两个月后,我的婚事和嫂子怀孕的消息一起在村里传开了。由于我们事前做好准备工作,大家都认为嫂子肚子里的孩子是她老公公的。这期间,嫂子故意当着外人的面请老公公晚上到她那里去吃饭,她公公有请必到。为这事儿,妇女主任还跟她公公吵过一架,闹得全村纷纷扬扬,几乎都认为这个老公公扒灰成功,永远把他定位到流氓上。其实,真正的流氓正在准备着自己的婚事儿,这时,我不得不佩服嫂子的心计。她公公好象还蒙在鼓里,不知道一盆大粪正浇到他的头上。具体是怎么对付这个老公公的,嫂子一直不对我说,我也不好追问,反正她说不让老东西占到便宜,我也就放心了。
其实我心里对于嫂子害怕起来,如果她真的设了圈套,让她老公公既没占到便宜又背了这样一个恶名,那害一个人岂不太容易了,自己说不定那天走在大街上就让人泼一盆脏水出来,自己还美滋滋地什么也不知道呢。人生险恶,人最可怕,为了保住自己,不惜牺牲别人,这种人后来我见得多了,但当时还是没成家的小伙子,哪里考虑这么多的事情。再者,我还怀疑嫂子可能真的和她老公公办过那事儿,这个她不说,她老公公肯定也不会到处说,大家认为是这样,可我心里只是猜测。所以对嫂子又害怕,又生气,心想,尽量还是少来往的好。
我的媳妇是嫂子介绍的,和嫂子有点扯拉子亲戚,一开始人家也不太同意,因为我的成分不好,经不住嫂子说我人多么多么好,医术多么多么高明,对方才勉强答应见一面。未来的岳母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她曾经是团民党一个团长的三姨太,团长点死了,留下她和一个女儿,嫁了个当地的农民,没一年就死了,又嫁了第二家,没一年又死了。村里人就说这个女人克男人,打一辈子光棍也没人敢娶了。听说她城里人出身,和农民的妇女不一样。见了面我才知道,确实和农村的女人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我也说不出来,就连嫂子身上好像也比这个女人缺点什么。可能是我光往这个准岳母身上瞅得太多了,嫂子直拉我,小声说:“你是来相媳妇还是来相岳母,怎么老盯着她娘看呢。”我自己没感觉,经她这么一提醒,才注意起来。这次相亲,我是有信心的,因为除了成分之外,我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可挑的,我不敢说自己好看,论健壮还是可以的。相亲的结果,当然是双方都很满意。回来的路上,嫂子问:“你对媳妇还满意吧?”我回答说:“我没仔细看。”其实,我真的没仔细看,只是大概上看着没什么毛病就行。
嫂子说:“别是你看上了丈母娘了吧!”我也顺坡上驴:“你还别说,这个女人是挺有味。”嫂子不依偿饶:“哪咱回去,我给她说说,看看她同意吧!”
我无奈的来一句:“你也盼着我早点被人克死啊!”
相亲过后,我一次也没去过媳妇家,中间有什么事儿都是嫂子替我们传信。
有一次我去镇上赶集,回来的时候走到他们村忽然下起了雨,我无意间在一家门洞下躲雨,听到屋里有人喊:“是玉成吗?”这是谁喊我的名字,我在这个村没有熟悉的人,正在纳闷,又听见有人喊:“是不是玉成啊?”声音是从院子里传来的,我往北屋里一伸头。影影绰绰看着屋里有人。那人继续喊:“玉成,到屋里来吧!”我想,这人肯定认识我,人家既然叫我,我就进去吧。我进了屋才看清楚,喊我的原来是准岳母。我的脸一下子红了,有点不知所措。叫了一声:“婶子!”其他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还是她见过世面,一边给我倒水一边说:“还害什么羞啊,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我娘俩以后就得依靠你了。”听她这么一说,我心里踏实一些,抬进头看着她的脸。两个人四目相对,我又不好意思了。
她把水碗递过来说:“喝点水暖暖吧。我给你炒两个菜,喝点再走吧。”我赶紧起来说:“不麻烦了,我回去还有事儿呢……”没等我说完,她已经从里屋到外屋去了,我站在炕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想说什么,又不知道对着谁说,说些什么。没办法只能低头喝水,瞅机会再告辞脱身。
不一会儿,她就端上了两个菜,并让我帮着把桌子放到炕上,并拿出一个酒壶,三个酒盅,打上了一壶烧酒。她先把一个酒盅倒上酒,找了一点圈烟纸往里一放,用洋火把灯点着了。然后用手拎着酒壶在火上加热。面对她这一套是如此的娴熟,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看我傻傻的样子说:“这可是我当年伺候团长的时候练出来的,多少年不用了。”说着,酒热了,她给我倒了一杯,我赶紧抢酒壶说:“我来倒,我来倒!”她不高兴地说:“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喝酒,那有男人自己倒酒的。”我没有办法,只能听凭她倒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