扼守着并州进出洛阳咽喉要道的箕关,见证了太多的兴衰成败,如同一位久经沧桑的老人,始终默默地注视着远处绵延横亘的太行山和王屋山。如果箕关可以开口说话,这位倔强的老头,一定会向人们讲述光和六年春天一位少年带着一百名家丁从此路过时的情形。
那位轻狂少年穿过壶关之时,曾即兴赋诗一首:“牵黄擎苍人疯癫,新雨清泉濯足眠。若个少年莫等闲,意气风发出箕关!”
谁曾想过,当日不过是少年戏语的赵兴,如今虽然不再疯癫,但依然牵黄擎苍,搅动着大汉的风起云涌,意气风发地笑对朝廷三面大军的合围之势。如今尽管卢植带着中路大军已经逼近箕关,可重新修筑的箕关之上,赵兴那四句飞扬跋扈的诗句,被人特意镶刻在雄伟的关墙之上,依然向关内关外的人们炫耀着此诗主人的风骚。
亲自前来观察战场形势的卢植,在张飞和高览的护卫之下,凝视着远处那道难以逾越的雄关,口中轻声地吟诵着赵兴的留诗,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失神。
“益德(注1),你对赵兴此人有何看法?”卢植向身边沉默不语的张飞问道。
“目光长远,胸襟开阔,文武兼备,犹胜当年霍骠姚!”张飞言简意赅地说出他对赵兴的看法。
“如此大才,却不能为朝廷所用,时也?命耶?”卢植发出一句感慨,也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众人。
“孟德,昔日你曾在洛阳城与赵兴打过交道,对于此人有何看法?”卢植又问身后的曹操。
“当日初始赵国昌时,只以为此人是个纨绔子弟,少年轻狂之辈,如今看来却是大错特错。”曹操毫不掩饰地表露出对于赵兴的认可。
“公路与赵兴积怨已深,可有何要说?”卢植又问袁术。
“此贼不除,国无宁日!”袁术一脸正义地说道。
“文台以为此关如何?”卢植就知道袁术一开口,肯定不会说赵兴什么好话,所以等他发泄完心中不满之后,又含笑问孙坚。
“此关乃吾生平仅见,若无完全之策,破之难如登天!”已经三十七岁的孙坚沉声答道。
“文台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凭吾等二十万联军,就算箕关再如何险峻,又能阻挡几时?”袁术有些不悦地反驳孙坚。
“既然袁州牧如此自信,明日何不向诸位大人展示一番丹阳雄兵的厉害!”孙坚身后一位身材高大、相貌俊美的小将忽然开口讥讽袁术。
“尔为何人!此地可有汝言语之分?”袁术大怒,抽出腰中佩剑,指着孙坚身后那位说话的小将怒喝。
“吾乃孙将军麾下偏将周瑜,不过说了一句实话,竟然惹得袁州牧如此大发雷霆,小子这里向您赔罪了!”周瑜面不改色地向袁术行个礼,压根就没将其放在眼里。
被气得不轻的袁术正要发作,却被孙坚一句话给噎了回去:“听闻东路联军打头阵的乃是令兄袁本初,公路兄安能落于人后?”
孙坚这话狠啊!当着众人面这么问袁术,让一直想跟自己哥哥袁绍明争暗斗的袁术情何以堪?果然,袁术受激,怒声说道:“吾明日便率军攻打箕关,省得被你等挤兑!”
老奸巨猾的卢植看到袁术跟孙坚一系的人争论起来之后,便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自顾着跟张飞和高览在那里说些别的事情,这会儿见袁术入毂,立即说道:“公路能以大局为重,吾等明日便来为扬州雄兵助威!”
卢植这么一说,也就相当于将任务安排给了袁术。袁术就算心里头有一百个不乐意,如今骑虎难下,也只好硬着头皮当先锋、打头阵了。
定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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