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到了光熹六年的七月份,尽管卧虎城地处黄河以北,在这个七月流火的时节里,仍然让人觉得有些闷热。
尽管天气闷热,进出迎宾门的过往商旅不停地擦拭着额头亮晶晶的汗珠,但自从晋报、商报等报纸刊载了一条令人惊讶或者说令人兴奋的消息之后,天下商旅便不约而同地向这座总是能发生奇迹的城市汇聚而来。
报纸上说,经过出关的西征军将士浴血奋战,已经成功营救出太傅大人,如今太傅大人安然返回上党,正在积极筹备今年差点被耽误了的卧虎商展会。
既然太傅大人已经回来了,此前关于晋国、关于卧虎城以及关于赵兴本人的许多谣言便不攻自破,那些已经从与晋国通商中尝到巨大甜头,那些还在犹豫是否与晋国建立持久贸易往来的家族和势力,到了此时都不约而同地选择派人前往卧虎城,不管今后如何,先亲自验证一下消息的真假,想必总不会错的。
卧虎城内如今虽然熙熙攘攘、热火朝天,但城中的百姓似乎觉得这样还不足以抒发他们被压抑了近半年的情绪,人人都如同食用了狗肉火锅一般亢奋,不停地在城内游逛着、述说着、嬉闹着男人们三五成群地混迹于酒楼茶馆之间,乐此不疲地讲述着太傅大人出关之后种种光怪陆离的见闻,以及他在遥远的西域指挥大晋军队在各个战场之上获得胜利;女人们穿着时尚暴露的衣装,仿佛一道催情的**,让这座城市的夜晚比白天更加炫目多姿。
已经在卧虎城内停留超过三个月的大汉司徒黄琬,因为朝廷不是在这里吃败仗,就是在那里全军被围,所以只好硬着头皮一次又一次跟大晋国相王允讨价还价,或是营救或是赎回朝廷的将士兵马。
到了现在,朝廷能打出来的牌已经不是很多,反观晋国则是满把的好牌都不知道该出那张才算赢得轻松潇洒。
朝廷被赵兴逼迫着宣布了司马氏的谋逆罪名,并且剥夺了其族内所有人的官爵职位,虽然无力强制性地执行,但赵兴绝对有许多种办法将益州玩得死去活来。人们依稀还记得赵兴当初警告过益州的狠话,这一次大家认为赵兴有充分的理由对益州动手。
像一阵风般闯进长安的五万胡骑,又如同一阵风般消失的无影无踪。据驻守在玉门关的晋国士兵透露,三万定远军的将士从长安一路追杀着胡人骑兵,等到胡人逃至玉门关附近时,已经剩下不到五千人,结果正好被关上的将士与后面追上来的定远军包了饺子,如此一来,搅得洛阳惶恐不已的五万胡骑,竟然如此轻松地便被三万定远军将士全歼。
皇甫嵩已经被人从卧虎城直接途经箕关送回了洛阳,这位纵横一世的名将自从遭遇赵兴以来,似乎再也没有获得过真正的胜利。虽然他回到洛阳时看上去红光满面,但依然无法掩盖自己是被晋国俘虏之后遣送回来的事实。
也不知国相王允当时在上党与皇甫嵩说了些什么,使得这位老将萌生退意,回到洛阳之后,只字不提重返长安指挥御林军的事情。朝中的一些人也巴不得皇甫嵩从此远离权力斗争的漩涡,将手中的兵权彻底交还给朝廷。
雕阴城里还羁押着皇甫嵩的从子皇甫郦以及三万多御林军将士,若想让他们安全返回长安,那就得看朝廷封赏赵兴为平西王的诚意了。
面临着同样命运的,还有被围困在廮陶城内的近三万南军将士。张飞现在虽然不知道晋国的军队为何围而不攻,但他很明白自己的命运如今就是晋国与朝廷在牌桌之上稍微有些分量的筹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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