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紫衣自皇宫里出来,再回到汾阳王府,心境因落下了压在心底的大石而觉得极为放松,没想到宏緖皇帝真就答应了自己的计划,一句让蓝月仪早日苏醒,就能让宏绪皇帝将皇室的颜面至于不顾,看来蓝月仪在宏緖皇帝眼里真的是无可比拟的。麺魗芈晓
虽说治愈蓝月仪难了些,可好在自己经手比交给那些个大夫放心些,而且还可以不用嫁给那个自以为是的五皇子,更能换来自己以后的自由,也算是三全其美了!
接下来的时间,自己只需要安心‘待嫁’就行了!苏紫衣深深的舒了口气,一天来的倦乏得了这样一个结果也算值得了。
信步走在汾阳王府后院,苏紫衣心情极好的欣赏着汾阳王府的假山清泉,迎面便自假山后走出个人影来。
“五皇子?!”苏紫衣含笑的看着衣衫有些凌乱的段寒扉,眼里多了份讽刺:“汾阳王府假山后的景色更宜人吗?引的五皇子?流恋不已”
段寒扉脸色一僵,眼里的厌恶快速的闪过后,嘴角突然一勾,妖魅的眸子微微弯起,抬手习惯性的抚了下光洁的鬓角,嘴角的弧度似演练了无数遍般,只一个看似随意的轻轻开启,薄唇便开合到一个增减不能的完美弧度,就连低头看向苏紫衣时,眼睛含笑的角度,都恰到好处的展现了他妖艳迷人的侧脸。
“本皇子是来等郡主的!”段寒扉说话的声音带着一丝软软的魅惑力,眸子更是妖魅十足的看着苏紫衣。
苏紫衣冷冷一笑,眸光里带着一份夹杂着讽刺的冰冷,在这个美艳无双的五皇子展现他的魅力时,自己每次都很不配合的有种张口欲呕的感觉:“那五皇子岂不是等了许久了?都这个时辰了,还流恋在假山后?找紫衣有什么事吗?”
对上苏紫衣那双冰冷的似乎能看进人心里的眼睛,段寒扉有些莫名其妙的烦躁感,努力的维持着脸上的魅力四射,开口的声音却不由的紧了三分:“听说郡主被五公子挟持了,不知可有大碍?!”
“都过了这些日子了,还劳五皇子挂心着呢?!真是紫衣的荣幸!”苏紫衣欠了欠身,垂眸遮去了眼底的讽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之前见自己恨不得将自己这块碍眼的石头清除,现在突然向自己施展起魅力了?真当自己魅力所向睥睨呀!
“五皇子若无它事,紫衣告辞!”苏紫衣欠身施礼,转身便要离开。
“等一下!”段寒扉声音无意识的挑高,在苏紫衣诧异的回头时,自觉失控的笑了笑,改而柔声道:“郡主,玲玉与我自小便相识,幼时也曾救过我,我也知郡主对我一往情深,便是父皇不下旨只娶郡主一妻,我也并无再娶妻的意思,只是玲玉对我也是情有独钟,本皇子也不忍辜负,郡主若能敞开胸怀接纳玲玉,给她一席之地,日后,本皇子必对郡主悉心疼爱!”
段寒扉说完,冲苏紫衣淡淡一笑,那笑容确实妖艳魅惑,见苏紫衣只目光无波的看着自己,段寒扉嘴角自信的一勾,上前一步,伸手将苏紫衣的手抓在手里,微欠着身子,深情款款的望着苏紫衣:“郡主必是我贤惠通达之妻!”
苏紫衣突然瞪大了眼睛,眼神无辜的看着段寒扉,声音更是怯怯诺诺:“既然我这么好,五皇子就更应该只守着我了!”眼底的纯净无助更如一汪清泉,反射着段寒扉那张扭曲的脸。
“苏紫衣--!你什么意思?”段寒扉控制不住的怒吼道,直接用力的甩开苏紫衣的手。
段寒扉那气急败坏的暴喝,让苏紫衣眼神一敛,重新换上那份淡然后,嘴里跟着低低的笑出了声:“五皇子,一个人演戏,无人搭唱词,很无聊的!”
段寒扉脸色骤然变得极为难看,这个苏紫衣那点能比得上苏玲玉的善解人意,不光是长得恶心至极,性子更是让人生厌。
苏紫衣冷眼看着段寒扉眼里的厌恶,反正自己不会嫁给他了,倒也不妨让这对狗男女凑成一对:“玲玉妹妹就要嫁给六皇子做皇子妃了,本郡就算答应成全妹妹,此时也晚了些吧!”
段寒扉闻言一喜,随即誓言旦旦的道:“只要郡主同意,六弟那里就不劳郡主挂心了!”
“那好!”苏紫衣应声道:“紫衣回头就找皇上说,至于皇上是否能收回成命紫衣就无能为力了!”
“只要郡主开口,父皇既然能答应郡主只娶一妻,自然能答应郡主的贤惠之举!”段寒扉冷哼的看着苏紫衣道,眼里的厌恶分外刺骨。
“答应我?”苏紫衣挑了挑眉,随即声音低冷的笑了笑:“紫衣可没那么大本事让皇上答应下这等有违皇室血脉传承的旨意!”
苏紫衣说完微欠了下身子,转身便走,却不想段寒扉一步跨到苏紫衣面前,脸上神色很是凝重的看着苏紫衣:“你是说,父皇让本皇子只娶一妻的旨意不是你从中而为?”
“五皇子真是抬举紫衣了,紫衣可没那个能力左右皇上的旨意!”苏紫衣看着段寒扉眼里的诧异和阴郁,面纱下的嘴角勾起一道冷笑,苏玲玉,不是本郡不帮你,而是你的情郎要抛弃你了!
“父皇的旨意,本皇子身为儿子,怎么能违逆。”段寒扉神色复杂的看着苏紫衣,随即脸色阴沉的难看,似在最短的时间内做了个取舍般,嘴角抽了抽:“既然不是郡主的意思,就不烦劳郡主找父皇叨扰此事了!”
段寒扉说完,转身头也不回的冲出了汾阳王府,不是苏紫衣从中作梗让父皇下了这样的旨意,那么就只有两种原因,一种是苏紫衣真的很重要,另一种就是苏玲玉得罪了父皇,无论是哪一种,自己都只有遵循父皇的决定才是最安全的!
苏紫衣目送着段寒扉离去时的决然,转头看了那假山一眼,随即如自言自语般朗声道:“奇怪,本郡都答应帮他求旨娶苏玲玉了,他怎么又不让求了,这个五皇子该不会又不想娶苏玲玉了吧?”
“回郡主,以奴婢看,五皇子就是后悔了!”童茵应声道“苏玲玉哪赶的上郡主的边边角角。”
苏紫衣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身带着童茵回了屋。
假山后,苏玲玉抱着凌乱的衣服缩蹲在地,全身发抖的靠在冰冷的石壁上。
转眼汾阳王府便迎来了最为忙碌的农历十月,整个汾阳王府上上下下都忙的脚不沾地,反倒是苏紫衣最为清闲,拒绝了所有小姐们的邀约,整日呆在闺房里,就连余侧妃也只有在试穿嫁衣那天才得以见了苏紫衣一面,真正成了足不出户的待嫁娘子。
十月初六转眼而至,
汾阳王府张灯结彩,两个女儿要在今日同时嫁入皇家,分别为五皇子妃、六皇子妃,这是何等的荣耀,来送贺礼的朝中官员更是络绎不绝。
天刚蒙蒙亮,苏紫衣便被铃儿和莫伊拖了起来,十全婆婆早就候在了一旁,等着为苏紫衣开面,苏紫衣却抬手一挥,直接将人给赶走了。
两个十全婆婆虽拿了打赏,却颇为不可思议的走了,其中一个在确定四下无人后,转道去了苏玲玉的闺房。
苏玲玉的闺房内也是摆满了帖了喜字的匣子,苏玲玉头戴凤冠,一身大红的嫁衣坐在床榻上,红盖头被绞在葱白的玉手里,眼见十全婆婆推门而入,紧忙提起裙摆便迎了上去,急切的开口问道:“怎么样?她可用了那胭脂?”
“回大小姐,郡主根本没让老身给开脸!”那十全婆婆舔着脸陪笑着说道,心里倒是松了口气,郡主没用开脸,自己倒是不用担风险就赚了大小姐的银子了。
“没用开脸?”苏玲玉妆容精致的脸上,因那份不可置信而多了些狰狞,一双美目泛着戾气死死的盯着十全婆婆,声音里带着尖锐的阴狠:“不是你露出了什么破绽吧?!一个新嫁娘,怎么会拒绝十全婆婆开脸?”
“大小姐多心了,老身看,郡主根本就没要嫁人的心思,老身走时,听郡主将那梳头的嬷嬷也都给赶走了!”那十全婆婆躬身小心的回话道,显然是被这个一贯端丽优雅的大小姐突然的戾气给吓着了。
“那苏紫衣可曾上了妆?”苏玲玉紧接着问道,眼里的阴狠中带着期待和戾色。
“大小姐--,脸都没开,上什么妆呀!”十全婆婆无奈的缩着身子,大小姐准备的那个胭脂,郡主根本连动都没动。
苏玲玉脸上的狰狞让那张花容月貌扭曲的变了形,抬手一把扫开桌子上的胭脂水粉,瓶瓶罐罐的碎了一地,头上的凤冠都因这大力的动作而有些歪斜:“滚--!”
十全婆婆和身边的丫鬟紧忙都一溜的退了下去。
“好!苏紫衣,本想毁了你的容貌就算了,你既然如此不上道,那就别怪我了!”苏玲玉咬牙切齿的说道,自怀里掏出个药瓶递给碧荷:“去吧!”
苏紫衣对着包红绸的镜子,将刘海细细梳了下来,小脸上粉脂未施,眼里没有半分新嫁娘的喜悦,反而带着一份凝重,将面纱又仔细的戴在了脸上,如果自己今天的计划能成,以后不光是不用嫁人,等着自己的还是名正言顺的自由,至于别人怎么看,苏紫衣根本不会去在意,只是自己脸上的面纱,一时半会还是不摘下为好。
铃儿和莫伊将凤冠霞帔逐一给苏紫衣穿戴整齐,直到给苏紫衣蒙上盖头,两人才对视一眼,低声道:“郡主,真的让我俩去陆府等着吗?”
铃儿的声音里有些不舍和难过,郡主这个时候是一辈子的大事,自己竟然不能跟在身边,心里多少是有些委屈的。
苏紫衣淡淡的应声道:“去吧!童茵在这里陪我就好!”这两个丫头的心思倒是向着自己,做事也多为自己考虑,但在今日反而会对自己的计划有碍,倒不如只听命令行事的童茵,便于自己差遣。
铃儿和莫伊点了点头,两人眼里都有些委屈,尤其是莫伊,直接就撅着嘴,被铃儿拖了出去。
待铃儿和莫伊离开后,苏紫衣一把拽下盖头,冲童茵再次叮嘱道:“童茵,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你只管听我的命令,切不可自行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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