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吧。”
杜迪夫人对自己的支持那是没话说,但是她的身世太过神秘,就算再怎么富可敌国,一个商人也不太可能拥有一支拥有数艘现役战列舰的武装商船队,再加上一支精锐的陆军兵团。
所以吴畏宁可以身相许,也不愿意替杜迪夫人训练士兵,谁知道这会不会是自己潜在的敌人?
杜迪夫人像是猜到了吴畏的顾虑,也没有继续坚持,点头说道:“你这里也没什么事情了,我准备回美国一趟,卡尔要跟我走,我在日本留个人和你联络吧。”
这倒是一个意外的消息,吴畏听说杜迪夫人要走,心里升起一丝不舍,想想她动用了这么多的力量来救自己,自己却连帮她训练士兵这件事都不肯做,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劝道:“有什么急事吗?”
“托马斯已经就任新泽西州州长了,我要去见他。”杜迪夫人说道:“听说他的竞选纲领还是你给写的?”她笑道:“我真是越来越想不通你是什么人了。”
吴畏笑了一下,走过来和她拥抱了一下,说道:“尽快回来吧,等你回来的时候,我这边应该也不那么忙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爬富士山。”
“富士山很好玩吗?”
吴畏笑了起来,说道:“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在富士山的最高峰插上一面旗,现在总算有机会了,怎么也要去做一下。”
杜迪夫人一双美目上下打量了一下吴畏,显然猜不透他为什么会这么想去插旗,却笑道:“既然是这样,我一定会陪你一起完成。”
吴畏点了点头,在她耳边说道:“那么你愿意让我陪你一起完成心愿吗?”
杜迪夫人把头埋在吴畏的肩膀上,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和杜迪夫人一起用过午饭后,吴畏又送杜迪夫人出门,结果杜迪夫人的汽车还没有开走,一辆挂着共和国使团牌照的汽车就开了过来。
看到是程斌的车,吴畏也觉得头痛。说起来两个人算是故人,相识的时候还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那个时候还能相谈甚欢。没想到短短几年之后,两个人就都已经身居要职,却再难找回从来的感觉。
头痛归头痛,吴畏这个占领军司令从原则上来讲,还是有配合程斌的义务,所以示意杜迪夫人的司机开车后,就走到程斌的汽车旁边,等着程斌下车。
结果车门一开,下来的却是叶黛。
见到叶黛,吴畏更是头痛。说起来叶黛和程斌的情事在共和国已经不是秘密,出国前两个人就已经在北京城里举行了订婚仪式。
不过叶黛和吴畏私下里的交情也不错,最重要的是她一直以吴畏的好朋友自居,发现未婚夫和好朋友之间有了矛盾,就很主动的担负起调节的任务,却根本没有弄清楚这两个男人之间到底为什么会发生矛盾。
不过让吴畏看到叶黛就头痛的还不是这个原因。
叶黛下了车,看了一眼刚刚绝尘而去的汽车,问道:“是那个女人?”
“拜托。”吴畏说道:“别说得和来捉奸一样。”
“我只是替秀云不值。”叶黛说道:“你在日本的时候,她天天在家里替你担心,你倒好,居然有这么多红颜知己。”
吴畏离开京城的时候,曾经托叶黛和秋卫卿照顾秀云,没想到叶黛居然和秀云成了好朋友。
“这还是我的错喽?”吴畏摊手说道。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一颤,叶黛其实说得不错,自己这些天来,可有想过秀云的时候?
叶黛当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摆手说道:“去你的办公室说。”
叶黛和秋卫卿在一起时间久了,没学到秋卫卿侠骨柔肠的气质,却把她强势的一面学了个十足,偏偏她不但是叶知秋的女儿,本身又是个大美女,就算这时候还不是看脸的时代,大家也都要给她面子,就更助涨了她的气焰,面对吴畏的时候也不客气。现在日本政坛已经有很多人知道共和国谈判代表团的副团长是个很厉害的女人,连被称为军神的吴畏司令都敢不假颜色。
可惜吴畏对她太了解,又几乎是看着她完成从女学生到女强人的转变过程,还记得欧美之行的时候,叶黛天天缠着自己讲欧美风土人情时的情况,自然不会吃她这一套。
在他的眼里,叶黛就算再强势,也只是一个逐渐成长的邻家小妹而已。
他摇了摇头,向叶黛说道:“你就不能和我客气点,凶惯了,当心程斌不敢娶你。”
“他敢。”叶黛说道,然后立刻意识到自己上了吴畏的当,改口说道:“他才不会像你这么无聊。”
“那是那是。”吴畏说道。他不知道自己在叶黛心中是什么定位,但是却知道叶黛一直崇拜程斌,在自己面前可以傲娇,在程斌面前可是老实得很。
两个人一起来到吴畏的办公室里,看到于靖轻车熟路的上茶,吴畏笑道:“我这里的茶叶最近可是消耗得快,你能不能多给批一点?”
叶黛掌握着从国内运来物资的分配权,吴畏的军需品虽然不走叶黛的渠道,但是像茶叶这种奢侈品却是要从叶黛那里要的。
叶黛笑了一下,看着于靖收起茶盘走出去,才皱眉说道:“听说你把大公报那个记者抓起来了?”
吴畏没想到叶黛跑来居然是说这件事的,皱眉说道:“这件事我还真不清楚,回头有时间了我查查。”
“你别打马虎眼。”叶黛说道:“那家伙不就是写了几篇揭露你的部队军纪败坏的文章吗?你的人把他抓起来明显是报复,大公报的抗议电报都打到代表团来了。”
吴畏哼了一声,绕回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沉吟着说道:“他擅闯军营,可不是我的人逼的。”
叶黛啊了一声,指着他说道:“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你刚才还说不清楚。”
吴畏也没兴趣和叶黛打马虎眼,看着她说道:“直说了吧,这小子闹得太厉害,现在既然自己作死,犯到我手里,不扒一层皮就别想出来。”
他摆了摆手,制止叶黛开口,又说道:“跟你说吧,他擅闯军营的时候,我的兵根本就不知道是他,要是知道,直接就开枪击毙了,他还能咬我?你回去和程斌说,他想要活人,就等着哪天我消气了再说。想现在要人,就让大公报等着收尸吧。”
叶黛没想到吴畏会这么说,气得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吴畏说道:“你……怪不得他说你现在越来越像个军阀了,简直是草菅人命。”
吴畏冷笑了一声,向叶黛说道:“程斌要是真这么想,他自己怎么不来要人?当初海战失利,谁都以为必死无疑,我的兵宁可死战到底,也没想过投降,要说军纪败坏,那也是从我这个总指挥开始败坏的。起码我们祸害的是敌国的老百姓。现在胜利了,什么牛鬼蛇神都跳出来想踩我们一脚。你回去告诉他们,想往死去的人身上扣帽子,先问问我们这些活着的人手里的枪答应不答应。”
叶黛愣了半晌,才颓然坐下,说道:“我知道你们当时是迫不得已,可是罪行就是罪行,到什么时候,都要面对自己的错误。”
吴畏摇了摇头,说道:“我们没有错,要说有错,那错的就是世界。”他看着叶黛,说道:“在这件事上,全体占领军是一体的,要审判的话,我们这一万七千人一起扛。”
叶黛愣了一下,说道:“不是八千人吗?”
吴畏冷笑道:“当初登陆部队一师一旅,一共一万七千人,八千人只是他们留下来的眼睛。”他说道:“我们既然当初没有投降,现在也不会投降,谁敢来,就试试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