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愣,海棠眼疾手,急忙接过了王妃手中大麾,道:“王妃,这可是王爷送您呢。”说完,将大麾交到了一旁柳杏儿手上。从柳杏儿手上接过另一件披风给那宋小桃披上了。
静依淡淡地看了宋小桃一眼,不语,转身回到了座位上,冷眼看着宋夫人。
宋夫人此时知道自己是百口莫辩了,纵然她心里是恨极了那宋小桃,可也是不敢有半分显露了!只见那宋夫人’扑通‘一声跪了地上“启禀王妃,这,这臣妾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端端地,怎么就会有了柳絮呢?”
一旁宋娇也反应过来,替母亲争辩道:“王妃,定是府中下人为之。与母亲无关哪!”
宋夫人却是插话道:“下人为之?这么说这宋府里,一个下人说话,都比宋夫人这当家主母管用了?”
宋娇神情一滞,只是跪了宋夫人身边,不敢再说话了。
元熙和宋浩一进花厅,便见这宋夫人和宋娇都跪地上,这宋娇还那里哭得梨花带雨!元熙眉心处闪过不悦,问道:“依依,这是怎么回事?”
静依对元熙福了福身道:“王爷,按说此事原是宋大人家事。只是这封城是您属地,而臣妾又是您王妃。臣妾现既然知道了,便不可不管上一管了。”
说完,看向了宋浩道:“宋大人,本王妃自到封城后,人人皆传你宋大人治家有方!你夫人是对您几个庶子女关爱有加,仿若亲生。可是刚才无意间,您嫡长女宋娇却是一把撕开了这三小姐衣袖,这里面,竟是掺杂了大半儿柳絮!敢问宋大人,莫非府上已是贫困至此了吗?”
宋浩一惊,看向了那宋小桃身上,现她身上披了海棠披风,自然是看不到里面破损棉袄,可是这屋子地上那轻飘飘东西,不是柳絮,又是何物?
这边海棠早已将那柳絮拿给了王爷看过。元熙看向了一旁宋浩,那眸子中冷冽光茫,让宋浩是心惊不已!
静依轻拉了宋小桃到了元熙面前道:“王爷,您瞧瞧!好好一个可人儿,竟是给冻成了这般模样!您瞧瞧她这双手,哪里像千金小姐该有?比之咱们府上下人手还不如呢!”
宋浩瞥了一眼跪那儿夫人,他身上奇症今早上才好。虽是不痒了,可是这浑身已是给留下了不少抓痕,甚至是疤!所幸自己脸还是能见人。他小心道:“王爷,王妃,此事是不是还有别什么内情呀?这好端端地棉衣,怎么会是里面絮不全是棉花呢?”
静依上前一步,道:“宋大人言之有理!虽然刚才这丫环险些撞到了宋大小姐,可是宋大小姐眼疾手,竟是将三小姐一把拉过来挡了身前,也是幸亏那丫环情急之下聪明,宁可摔碎了茶盏,也是不敢烫到了三小姐,否则,现只怕三小姐早已是被毁了容了!若不是刚才三小姐想躲开,可是偏巧这大小姐不肯松手,这衣袖怎么会扯开?”
说到这儿,静依定定地看向宋浩“宋大人以为呢?”
宋浩已是被静依这番话给说几乎是抬不起头来了!是又羞又怒!自己一直看重嫡女竟然会大庭广众之下做出如此失德之事!身为长姐,居然强拉庶妹为自己挡身!这传了出去,宋娇只怕会落个骄横刁蛮、欺凌弱小名声!而且自己刚才话中意思原本就是想说是不是这宋小桃刻意为之,有心陷害嫡母。可是被王妃这样一说,这明明就是宋娇自己德行败坏,才会将宋小桃衣服给撕破,如何怨得了那宋小桃?
宋娇此时却是抬头直直地看向了元熙“王爷!母亲是被人陷害!还请王爷明查!还我母亲一个清白!”说完,大眼睛还扑扇扑扇,那看向元熙眼神简直就是**裸爱意!眨眼间,又从眼睛里滚落出两滴眼泪,那幅委屈样子,只怕是个男人看了,都会心软,怜爱不已吧!
可惜了,现看到她这模样儿,却是元熙!元熙看那宋娇一幅花痴样子看着自己,只觉得是恶心不已,转头道:“宋大人,王妃话,你还没回呢?怎么?这宋小姐却是如此不懂规矩,竟是抢了你这父亲前头说话了。”
宋娇听了脸一白,却是引得一旁几位夫人轻笑声!
宋浩恶狠狠地瞪了那宋娇一眼,又看了一眼一旁吓得有些呆宋小桃“此事确是微臣治家无方,还请王妃殿下责罚!”
“责罚?”静依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了宋浩“宋大人难道不想知道你夫人是否是被人陷害了,而你庶子女,又是否真是被人苛待了吗?再怎么说,她们身上也是流着宋大人您血吧?”
宋浩被静依这番话说脸一红,是说什么也不对了!
静依也不再看她,而是对众位夫人道:“这封城既是王爷属地,那么本王妃岂能坐视不理?这样吧,本王妃就派贴身婢女海棠和柳杏儿二人到偏间将这屋内所有宋小姐棉衣都撕开看看,也妨过后有人说本王妃冤枉了她!还请付夫人、欧阳少夫人等做个见证。众位夫人以为如何?”
“谨遵王妃吩咐!”
于是一干人浩浩荡荡地到了偏间,这宋夫人见此,心里却是好受了些!这宋小桃衣服分明就是有人做了手脚了!平日里穿衣服确是差了些,可是今儿穿不应该会出问题呀!现这样也好,让几个丫头棉衣都扯开看看,总不能每个丫头衣服都是被人做了手脚吧?
宋夫人这样想着,心下稍安,投给了宋浩一个安心眼神。宋浩这边儿也正想着呢,这自己夫人十几年来从未听说过苛待妾室和庶子女呀!现收到这夫人投过来眼神,见她心安,心里一松,定然是有人刻意陷害了。
不一会儿,那边儿人就都回来了,只有那宋家几位小姐还留了偏间。
付夫人一进门便气道:“启禀王妃,那宋家几位小姐,除了这宋娇小姐,其它几位庶女棉衣里面填充全都掺杂了大半儿柳絮!而且不止如此,那其它几位庶小姐,脱了外衣后,那身上还都是青一块儿,紫一块儿,显然是被人给掐出来。”
“什么?”宋夫人倒是先吃了一惊,大叫道:“不可能!你胡说!”话落,看到众人看她眼神,惊觉自己失了方寸,忙对着静依磕头道:“王妃明查!臣妾没有做过,绝对没有做过呀!”
静依却是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问向那付夫人“付夫人,那请问,那宋娇小姐身上,可有伤痕?”
“回王妃话,那宋娇小姐身上并无伤痕。”
“那几位小姐呢?”
“回王妃,因为那衣裳实是无法御寒,而且也是撕开了口子,没法儿穿,所以臣妾便命人再回去取几件衣裳来换上。”
这时,付无双和几位夫人手捧了衣服道:“王妃您请看,这便是那几位庶小姐穿衣服!”
静依看过后,点了点头“辛苦几位夫人了。请坐吧。”
待几位夫人落座,静依则是冷冷地看向了宋夫人“宋夫人,本王妃一直敬重你,以为你是这封城中典范!想不到,你竟是心狠至此!你也是一个母亲,怎么会下得去手?”
静依说完,转身到元熙身旁坐下。元熙看到静依投过来眼神,转头对宋浩道:“宋大人,不是本王多事,只是,本王听闻你还得二子,其中一子向来是体弱多病。不知是嫡公子,还是庶公子?”
宋浩此时一惊,看向了地上夫人。是呀!他总共是有四子,只有二子活了下来,而且那庶子还是整日病恹恹,难道?宋浩是越想越心惊!直接起身到了门口,掀了帘子吩咐道:“你去!仔细检查二位公子衣食住所,速来报我!”
“是!”门外传来一名小厮声音,宋浩落了帘子,看向夫人道:“我且问你,你可曾老二身上做过什么手脚?”
“回老爷,妾身没有哇!老爷,妾身是冤枉!”
宋浩此时哪里还听得进去这些?凡是男人,尤其是位高权重男人,没有一个是不乎自己子嗣!他可以不乎自己妻子虐待妾室、女儿,可是却是不能不乎他儿子!不管这儿子是嫡出还是庶出,总归是要延续自己血脉!
宋浩坐椅子上,两眼直直地看着自己这位夫人!他是真希望自己庶子没有遭了她毒手呀!否则?自己多年努力经营名声,就要毁这个无知妇人手中!
宋浩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夫人极有可能是害死以前两个庶子凶手!他现这把年纪,只得二子!这他们这般同僚当中,算是子嗣稀薄了!宋浩心中虽气,面上却是维持得极好!量表现地平和冷静。
元熙看着宋浩明明怒气冲天,却要强作平静样子,心中却是冷笑不已,宋浩,你自以为聪明,努力封城经营了这么多年,却是没有想到,会从一个妇人手中,开始慢慢地毁掉你清誉吧?真好奇待会儿你知道了这后宅诸多阴暗之事后,还会如此地压抑自己,还会佯装得如此平静吗?
而静依则是垂了眸子,宋浩,你给元熙捣乱之时,没想到会有今天吧?哼!这才只是开始,你可要好好儿,千万别气坏了身体,否则,这后边儿戏,我岂不是白安排了?
很,外面便传来了小厮回话声音“回禀老爷,二公子棉被和棉衣里面皆是用棉花和柳絮掺杂而成。其它,小还没有查出什么来。”
“什么?”宋浩登时气得便站起身来!走到门外“你再去命人查那二公子平时饮食和药!要一丝一毫查!去!”
“是!”那小厮再度小跑着,出了院子。
那宋浩转身看向元熙,拱手叹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呀!”
静依看火候差不多了,轻道:“王爷,按说这是宋大人家事,只是恰巧本王妃与众位夫人见着了,一时心有不平,所以才会气愤了些!现既然宋大人已是清楚此事了。不如,就先由宋大人自行处置。您看呢?”
宋浩有气,却也是不敢发!什么叫一时心有不平?这分明就是想着看他宋府出丑罢了!难不成这事儿与王爷有关?可是不对呀!若是这贱妇未做过此事,如何会被捅出来?而且还有这么多位夫人,哪能都被这小王妃给收买了?自己下人查探事儿,岂会有假?难不成这宋府下人都跟了王爷不成?不过是转瞬之间,可是宋浩却早已是心思百转千回了!既怀疑王爷,又觉得不太可能!既气这贱妇毁了自己清誉,可又不能当堂发作!毕竟有这么多外人,不好再说过分了!只好忍了!
元熙点点头“就依王妃之见吧!只是你到底也是平王妃,是封城命妇之首!总归是要用些心。”
“是!臣妾谨记王爷吩咐!”静依态度恭敬道。
元熙与静依起身告辞,其它众位夫人也都相继告辞了。
“你猜宋浩会如何处置这个元配夫人?”元熙心情不错道。
“会如何处置,我倒是不知道。不过,他定然是不会休弃她。”
“你如何知道?”
静依淡淡一笑“猜!”说完,转头睨了元熙一眼“想不想知道我是如何猜出来?”
元熙轻笑数声“你又需要我配合你什么了?”
“聪明!你没发觉那个宋娇看你眼神都有些不一样?”
“宋娇?可是那宋浩嫡长女?”
“正是呢!人家看向你眼神里,可是满满地爱意呢!”静依有些酸酸道。
元熙听了却是呵呵一笑“依依,我怎么闻到了一股子醋味儿?”
静依脸一红,白了他一眼“我先前听付无双说这宋娇看上了欧阳信,怎么才见过你一次,便移情别恋,看上你了?”
元熙连忙申辩道:“依依,我发誓,我这也只是第二次见她!我与她可是真没什么见不得人事!”
静依嗔了他一眼“这宋浩原先打算送两名庶女给你做妾!可是现换了心思,又想着将这宋娇嫁与你为侧妃!虽然这宋浩是存了拉拢你心思,可是这宋娇也是对你动了心思,不然,以她家教,绝不会甘心作妾!”
“理她作甚?反正我也没打算娶她!”
“你是没打算娶,可是就怕是有人要强送上门哪!”
“什么意思?”
静依白了他一眼“你暗桩会没有告诉你?我可是不信!”
元熙这才笑道:“依依,你放心。只要我不愿意,谁也别想强迫我!”
说完,将静依一搂,轻道:“跟我说说,你如何知道这宋浩不会休妻呢?”
“这宋浩能有今天,也是多亏了当年他岳丈大力支持呀!若不是他岳丈支持了不少银子,他如何能有今日?他可能军事上确有才,可是若是没有门路,只怕也不会升这样吧!”
“有道理!当年他岳丈确是前前后后资助了他不少银子。要是光凭这一点,只怕说不过去吧!”
“那付夫人不过一介庶女,能有今时今日地位,岂会没有些手段和心计?她定然有法子叫宋浩对她只罚而不休!再说了,这宋浩也是要面子人,封城好不容易经营有了今日权势,岂会因为这件事而休妻?到时,让人笑话他治家无方?任由正室苛待庶子女?如此一来,他不就成了一个被一个妇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傻子?所以就算是付夫人不求他,他也定是会想个法子替他夫人遮掩。”
元熙点了点头,静依这番分析,倒是颇有道理!这府里面这些弯弯绕绕事儿,也亏静依能看得如此透彻!
“你刚才说要我配合你,配合什么?”
静依轻笑了一声,然后元熙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元熙听了,脸色一变,怒道:“不行!”
静依看他恼了,也不急,反而又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这元熙脸色才稍稍好看了些。
“你这丫头,干嘛一次不把话说清楚?吓我一跳!”元熙轻斥道。虽是斥责,可是话中却是满满地宠溺,任谁听了,都不觉得这王爷是斥责什么人。
静依冲他一笑“这也怪我?是你自己太心急了,没有把话听完,好不好?”
元熙垂了眸子,看着倚自己怀里静依道:“是!都是为夫不好。那为夫就先给娘子赔个不是啦!”说完,头一低,手一紧,静依便瘫软了他怀里,动弹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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