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但那是真正的对于一个人的恐惧,总是会从某些时刻再次占据他的脑袋。
一直到太阳逐渐让黑色的房间变为深蓝,但还未完全升起来的时候,姜楠才停止了做了三四个小时重复机械的诡异动作,低着头轻手轻脚的上了床。
就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他睡到了早晨八点,才自然的睁开了眼睛。
然后他不知道的是,这一夜,沈北并没有睡着。一分钟都没有入睡,而是怀着无比沉重的心情,直到天亮。甚至,在姜楠爬上床的那一瞬间,沈北的身体,还反射性地,僵硬了。
只是,此刻的沈北,还并没有意识他和姜楠之间的考验会来的那么快。
不只是外界的,更多的,还是他自己最初对姜楠这个男人所难以承受的,被如今激烈的爱情荷尔蒙所压抑了的恐惧和排斥。
那些,并没消失过。
“醒了吗?”
知道姜楠醒了,再也无法在床上呆下去的沈北拍了拍他的肩。
然而今天的姜楠依旧没有精神的样子,并没有回答沈北的问题,而是一个人睁着眼睛蜷缩着,背对着沈北。
沈北有心理准备,本来抑郁发作的话好几天都可能会是这样。他沉重的叹了口气,揉了一下姜楠的头发,倾身吻到了姜楠的脸上。
出人意料的,姜楠反射性的缩了一下,眨了眨眼睛,耳朵却红了。
这一个细节让之前还惴惴不安的沈北忽然嗤笑出事,好像所有的坏心情一下子就消失了一样,他随意的又揉了揉姜楠的头发,说:“一会儿记得起来吃药吃饭,我出去一趟。”
姜楠闭上了眼睛,回答沈北的,是他将被子拉高,盖住头的动作。
沈北也没有在意,也是没心没肺惯了。今天是个很重要的日子,他在家里收拾了很久,才出了门。
从板寸变成了现在的黄色微卷发,沈北用了定型水,看起来没有什么威胁感,反而像是他现在二十年华,带点艺术范儿的瑞国人的样子。用雕着无政府主义标志的扩耳器穿过耳垂,穿着深蓝色带白色竖条的修身西装,每一刻纽扣都精致无比。
他点燃一根香烟,挑起一边的眉毛,十足的雅痞。
与沈北此时的悠闲不同,沈彻正处于神经高度紧张的状态。
昨天晚上因为生意布局的关系,和新世纪的老总在外面应酬,没喝多少就已经不胜酒力了。他当时也没有什么意识了,脑子一块浆糊,糊里糊涂就变成现在这个情形了,到底是在哪里被掳走的都不清楚。
他第一个想法,自然是亲哥哥沈北。可是仅仅一天不到的时间,再是训练有素的集团也不可能做到这么顺利,解决他身边所有的保镖,将他绑架。更何况沈北在他记忆里也不是一个不守信用的人,沈北还欠着他的恩情,怎么敢做出这种事情来,他一直是一个有原则的男人。
然而,他哪里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在这个圈子死里逃生这么久,没有点本事,没有点硬气,怎么可能混的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