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莫不是那日从马上摔下来受的伤?
“娘娘不必担忧,瑾妃娘娘并无大碍,不过是忧思成疾罢了,服点安神药便好。”
“这样啊……没事就好。”苏如熙稍稍安了心。没有受伤便好,不过,忧思成疾……她忧心什么……
慕容笙在一旁听着他们的对话,此时出声问道:“夏御医……你们原来认识?”他有些奇怪,看两人说话的语气不像是头一次见面,似乎还甚为熟稔。
“啊,是的,”苏如熙解释道,“上次我从马上摔下来,后来就是夏御医来帮我处理的伤口。”
夏离笑道:“微臣今日一见总算是放心了,看来娘娘已经痊愈了。”
“是啊,我的伤都好啦,说起来还要多谢夏御医。”
“娘娘这是什么话,那都是微臣分内之事。”
见了夏离,苏如熙心情越发好。不知道为何,她就是觉得夏离身上有一种让她莫名想要亲近的感觉,他说话的嗓音温柔似春风,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唇边微微上挑的弧度,那神态像极了苏远之。
她怔怔地看着夏离的脸出神,竟情不自禁地喃喃出声:“哥哥……”
她的声音太小了,夏离没听清,看着她柔声问道:“娘娘,你说什么?”
苏如熙恍然回过神来,连忙道:“没、没什么。”想到苏远之,苏如熙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下去。
慕容笙站得离她最近,他清清楚楚的听见了刚才她脱口而出的话,不由得偏头看向她,从他的角度看去只能看见她微红的眼尾。慕容笙眼神一黯,整颗心都隐隐地疼起来,
“要是九王爷与如妃娘娘没有别的吩咐的话,微臣便要先行一步,再晚了,可就出不了宫了。”
因了苏如熙的话,慕容笙也多看了夏离两眼,只见他的眉眼如画般温润,说话间脸上带着浅浅的笑,确实与苏兄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神态的细微之处,难怪她……思及此,慕容笙皱了眉。
慕容笙看向夏离的眼神中带了几分探询,道:“若是夏御医不介意的话,等下倒是可以同本王一路出宫。”
夏离笑着婉拒:“不劳王爷了,微臣等下还要去集市上买点食材回去,去晚了怕是不新鲜。”
“哦?”慕容笙脸上浮起兴味,讶异道:“没想到夏御医还会亲自下厨?本王还以为,像夏御医如此翩翩君子,一定是奉行古人说的‘君子远庖厨’。”
“王爷谬赞了。微臣平日里的确不入厨房此等重地,不过今日特殊,还得亲自下厨。”
听到这里,苏如熙突然抬头看了一眼夏离,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惊讶之色。
慕容笙余光一直留意着她,当然没有错过她脸上的神情,他不动声色地接着问道:“特殊的日子?莫非是夏御医的生辰?”
夏离眼中浮现了暖暖的笑意,道:“不是我的。”
慕容笙道:“那想必也是很重要的人。既然如此,那就不耽误夏御医了,先请一步。”
“谢过王爷。”
夏离刚走了两步,苏如熙就在身后出声叫住了他:“夏御医,等等!”
“恩?”夏离转身看向苏如熙,眼神疑惑地问:“如妃娘娘还有事么?”
苏如熙神色踌躇,见慕容笙也疑惑地看过来,她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会儿才呐呐着说:“……没、没事。”
“那微臣便先行告退。”夏离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夏离走后,慕容笙因还有事要同慕容策相商,本来是想让侍卫将她送回去的,可是苏如熙执意不用,说想要自己走走。
慕容笙也不好勉强,于是出了御花园,两人便分道扬镳了。
待苏如熙回到锦绣宫时,夜幕已沉。天空就像被一块黑色的幕布笼罩着,上面点缀了几点幽幽繁星,夜风拂过,带来了一丝渗人的凉意。
苏如熙拢了拢衣领,独自一人慢慢往寝宫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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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御书房内。
御案后的慕容策一袭龙腾暗纹锦袍,华贵冷然,他的面容隐在光影里,略显模糊,一双黑眸却甚为清亮,眼底闪烁着锐利的光。他道:“都查清楚了么?”
慕容笙道:“查清楚了,关押在天牢的刺客余孽都招了,和皇兄预料的一样,乃是肖侯爷派来的人。明日朝堂上便会有御史上本参奏。”
慕容策的修长手指轻轻叩打着紫金檀木桌面,听了慕容笙的回禀,俊脸上寒意森森。
慕容笙同样的面沉如水,怒道:“肖玉这老东西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居然如此胆大包天,竟连皇上都敢行刺!”
慕容策冷笑一声,道:“他这是狗急跳墙才会出此下策,王氏一族被下旨满门抄斩,王仲卿在朝的那些党羽谁不人人自危,肖玉与王仲卿私交甚密,王仲卿倒了台,他们的那些旧账要是被翻出来,还不都是一样的下场。”
慕容笙道:“那如今该如何处置?这肖玉罪大恶极,可是端阳姑姑嫁给了他,算起来他也是皇亲……刺杀皇上的罪名追究起来,若是满门抄斩……”
慕容策眸光深暗,脸色十分难看,半响未发一言。
慕容笙心中暗叹,父皇在世之时朝纲败坏,民怨载道,他倒是撒手仙逝了,留给皇兄这么一个烂摊子,唉。
良久,慕容策冷冷道:“暂时先将肖玉押入天牢交由大理寺彻查,相关人等一律扣押,再行发落。”
“遵旨。”
看来明日朝局上又将掀起一阵血雨腥风,不知又有多少人要锒铛入狱。不过,折腾了这么久,这场风波总算是要结束了吧。
慕容笙暗想着,突然听见慕容策问道:“那另一批刺客呢?”
闻言,慕容笙面露讶异,“皇兄怎么知道那日的刺客不是一伙的?我都还没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