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以为自己应该已经麻木了,可是他没有想到再次经历的时候,他仍然会控制不住地愤怒。
很快“叮”地一声,电梯就停在了顶楼。
楚宴率先出了电梯,奥斯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也很快抬脚跟了上去。
门口处站着的是奥斯的父亲,同样是一身铁灰色的军装,不管是长相还是周身的气势基本都是几十年后的奥斯,虽然年过半百,但是仍然有着让人不可忽视的威严气度。
奥斯走过去,低声道:“父亲。”
伯安上校却没有看奥斯,而是把目光转向了楚宴,道:“伊格殿下。”
伯安凝视着面前的青年,十几年的时间让他的长相与当年的霍伯克越来越像,连他看的时候都有时会忍不住恍然。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不满意奥斯和伊格的这段婚姻,倒不是对于二殿下有什么不满,只是单单是这个人特殊的身份就是一个极大的隐患。
伯安叹了口气,恭敬道:“殿下,陛下让您先进去。”
*
偌大的房间空荡荡的,国王就站在窗前,手中拄一根装饰华丽的狮头权杖,听到声音,目光便犹如鹰隼一般朝着楚宴这边看了过来。
“父亲。”
国王看到这张脸,就感觉自己脑中仿佛燃起了一股爆烈的火焰,他大步走上前,对上一双浅棕色的瞳孔,还没开口。
——啪
手掌触及脸颊,一声清脆的声响,楚宴的脸被他这巨大的力道给打偏了过去,很快脸颊处火辣辣的刺痛感便瞬间蔓延开来,耳边都嗡鸣了一阵。
“混账,我们王室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似乎是觉得不解气,国王扬起手第二个巴掌就要落下,却被楚宴一把握住了手腕。
“够了吧?”
国王恨恨地将手放下,走到书桌边,将报纸直接摔进楚宴的怀里:“你自己好好看看,你做的好事,这些年你还嫌胡闹得不够吗?”
“奥斯就在外面,你自己做错了事,就应该道歉。”
楚宴却根本不看,直接将报纸扔进了垃圾桶,冷笑一声问:“丢脸?父亲您不如问问自己,我母亲与您结婚三年才生下我,那个女人是什么时候才生下来一个四岁大的孩子?”
国王抬起眼,不可置信地看向了楚宴。
“我母亲活着的时候,你恨我母亲,不过是因为你无能。现在她死了,你恨我,还是因为你无能。”
国王脸色气得发白,眼睛都红了:“住嘴!”
他气急败坏之下,竟然顺手拿起了书桌上的烟灰缸朝着楚宴站的地方砸了过去。
质地坚硬的烟灰缸顺着滚下,砸到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额角马上也有鲜血顺着侧脸滴落,楚宴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却见他的父亲有些慌张地看着自己。
他脸上的怒气倒是瞬间消散了,只是神色仍旧冰冷,转过了脸,似乎并不想再看到他一样:“以后这些话不准再说了,好好的父子为什么非得见个面就要闹得跟仇人一样?”
楚宴嘲讽地笑了笑:“父子,您还承认有我这个儿子?”
“安分守己地当你的帝国二殿下不好吗?你倒是问问自己这些年干得混账事还少吗?奥斯是什么身份,他能下嫁你,你就该好好珍惜!”
见对方仍然无动于衷地看着自己,国王心中也不由地浮起一股焦躁和深深的无力感,终于摆了摆手,道:“算了,我管不了你,你好自为之吧。”
楚宴冷哼一声,似乎是觉得好笑:“好自为之,这些年您也就会说这四个字了。”
国王愣了愣,转过头头看他,却只听“嘭”地一声,门被狠狠地带上,人也已经出去了。
……
走廊尽头的窗边,伯安上校看他儿子一副神魂不属的模样,本来要说出口的话瞬间就咽了回去,苦口婆心地问:“你们怎么回事啊?当初不是闹得要死要活都要在一起吗?才多久啊感情就出现问题了?”
奥斯摇了摇头,无话可说。他怎么解释,或许伊格一开始就从来没有喜欢过自己,本来就是奔着利用欺骗来的,这层浅薄到一戳就破的关系,根本就不值一提。
现在伊格还愿意和自己玩一玩爱情游戏,不过是自己对他仍然还有利用价值而已。
“不过我倒是听说你昨晚是在酒店睡的,婚姻需要花时间和精力去维持,你本来平时工作就忙,如果还不多花点心思的话,感情的确很容易破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