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炬的视线让她又羞又愤,忍不住嗔道:“问你话,怎么不答?”
她可没忘第一次见到他时的坏印象,他是个野蛮人,为了妓女跟赵大忠争风吃醋,不分青红皂白就动手打人,她向来最不齿这种不用脑的男人了。
“你别恼,我答就是了。”他好怕她会讨厌他,赶紧出声。
“你先放开我。”凌飞嫣昂起下巴,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会无条件地顺从她任何要求。
“还不放?”她不悦地瞪他一眼。
虽然舍不得佳人柔软的娇躯,但他还是乖乖地放手。
凌飞嫣一重获自由,立刻退后,站到家人身旁,没好气地说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她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等他解释清楚。
“在解释之前,我要你记住我的名字,池青瀚,今年三十岁,尚未娶亲”
“你叫什么、多大年纪、娶不娶亲,都与我无关!”她突然不想听他解释了,因为她有预感,刚刚一晃而过的可怕疑虑,似乎会成真!
“怎么没关系?”他指着身后的聘礼队伍,激动地辩驳“队伍是我的,是我池青瀚要订下你凌飞嫣,你爹娘收了我的聘礼,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是我儿子的娘!我就是你一辈子的男人!”
“好!池爷好样的!池爷果真是条汉子!”阿虎被主子的一番话感动得热泪盈眶,带头吆喝。
手下们也有样学样跟着高喊:“池爷!池爷!池爷!”
凌飞嫣的耳朵快被这些粗人的吼声给震聋了。
“谁、谁是你的人?不要乱说!”她被气得小脸涨得通红“你这个疯子!我根本不认识你,我、我不要聘礼,你走!”
失控的凌飞嫣早将平日的清冷高傲抛到九霄云外,她气冲冲地挡住队伍,纤纤手指乱点“你你你,还有你,把这些东西都给我抬回去!”
几名大汉傻笑着搔搔头,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不打算停下脚步。
她气极了。好,不听她的是吧?她亲自动手总可以了吧?她走到一扇雕工精细的红木镂花描金屏风前,伸手就要推倒。
“别别别!这可是前朝古董!”她的指尖都没沾到边呢,凌誉书就焦急地冲上前用身子护住屏风,小心地用手摸了摸,摸到右下角的凸起处,工匠巧妙地把他的名字融入雕花中,只有识货的人才懂。
“前朝圣手铁二郎的作品,现在可是天价,千万别冲动啊,闺女!”凌誉书只差没跪下来替圣品磕头求饶了。
拎起裙角,她小跑步冲到另一个聘礼前,气都还没喘呢,却又有一道身影挡在她面前,就算忍不住微微面抖,但来人还是硬着头皮,勇敢地迎接她扫过来的警告视线。
“不要!我喜欢这个妆奁,池爷拿聘礼明细给我瞧的时候,我就爱上了,现下一看,更是爱不释手。”月娘瘪着嘴,语气委屈极了。“当年你外婆偏心,把我心爱的妆奁给姐姐做嫁妆,找了好多年都不见相同的,如今我我我死活都不让你退回去!”
凌飞嫣忍着怒气,嘴角微微抽搐,随意瞟了妆奁一眼。
黑漆嵌螺钿,边角还包金,蝶型的拎环精巧,正面还镶着好大一块赤玉,莫怪她娘会喜欢,就连她也心动了。
这个也不行,那就换下一个吧!
“不要呀,大姐,极品狼毫毛笔,我念书用得着。”大弟惨叫一声,抱着看中的礼品不放。
“大姐,我们总穿你的旧衣,瞧这绫罗绸缎多美,还有南洋纱,可是沿海来的好东西!”三个妹妹也跳出来扞卫。
几个弟弟也连忙护着自己喜爱的东西,凌飞嫣不得不让步,轮到最小的弟弟时,她已经无力和自家人对抗了。
“大、大姐!”小弟闪着可爱明亮的圆眼,嘟着红嫩的小嘴,怯怯地扯了扯她的袖子“我想吃肉肉,爹娘说池大哥送来好多肉肉,还有从海边运来的海产,我都没吃过!”
她一听心里一阵抽痛,彝头一酸,说不出话来。
“你、你们为了这些就卖了我吗?”她紧抿着唇,俏脸发白,哀怨地瞪着那个始作俑者。
被她凄然的目光一瞪,池青瀚心中一痛,既痛心自己不讨她喜欢,又舍不得她此时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
“嫣儿,你跟着我,我不会亏待你的!”他不好意思地表明出自己的心意,就算她要他以死明志,他也会毫不犹豫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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