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闭了闭眼,想解释却解释不了,就算她告诉他,她来自何处,他会信吗?“夏侯欢,我确实是没了记忆,那回你在宫外遇见我,是因为何碧察觉夏侯决不对劲,所以想办法让我离开宫中,要我投靠何家,可是何家没了,一家六口早在何碧进宫时就被灭口了,我没告诉何碧这件事,我们还相约离宫后要一起做门生意,我们”
“很可惜,朕的梦碎了,你的梦也注定幻灭。”夏侯欢冷声打断她。
“什么意思?”冰冷的口吻教她浑身爆开恶寒。
“刚才回玉隽宫时,没瞧见春福门前正在热闹什么?”他扬起恶意的笑。
辛少敏噙着泪水瞪着他,浑身不住地颤抖着。“不”
“没瞧见?”他问向和成歆无措的站在一旁的祝平安。“平安,朕不是说了,要吊高一点,要让所有的人都看得见?”
“奴才”
“你把何碧吊起来?”她气若游丝地问。
“杀了皇贵妃的宫女,你以为她还能活吗?”他笑问着,仿佛她愈是痛苦,他愈是痛快。
“混帐!你说过是明日的!你怎么可以杀了何碧、你才是凶手!”她冲向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
夏侯欢毫不留情地将她甩落在地。“朕不是凶手!你要怪就怪夏侯决,他才是造成这一切的凶手!”
成歆立刻将辛少敏扶起,辛少敏在他怀里嚎啕大哭。
“成歆,把她带回东暖阁看着,一步都不准让她踏出,否则就休怪朕无情!”
夏侯欢话落,踅回床上坐下,连看也不看她一眼。
成歆绷紧下颚,一把将辛少敏抱起,快步离开寝殿。
回到东暖阁,辛少敏蜷缩在床上,仿佛崩溃般地哭得不能自已。
想起何碧处处为自己着想、想起与何碧的约定、想起何碧以甜柔的嗓音诉说着梦想没了,全都没了,而杀了何碧的人还是她最爱的男人,一瞬间,她的世界像是毁灭了一般。
成歆见状,从身上取出一只小瓶,凑到她的鼻前让她一嗅,一会她便沉沉睡去。他不舍地坐在床畔抚去她的泪,但尽管她已入睡,泪水依旧不止,教他气恼地踏出东暖阁欲找夏侯欢理论。
“别进去。”太斗在寝殿外制止他。
成歆一把挥开他,大步踏进寝殿,就见夏侯欢倚在锦榻上,手上拎了玉雕酒壶,以口就壶地喝着。
“当初跟你说时,你不信,你现在到底是在发什么疯?”
“是朕犯了错。”他坦白认错。
“这段时日相处,她根本不像是眼线,如果她真的是,你早就不知道死了几次!”
“这就是她手段高明的地方,让朕对她心防尽卸,可现在朕只要想到她是夏侯决派到朕身边的女人,朕就想吐。”最可笑的是他真的上当了,他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成歆见他仿佛心意已决,干脆道:“既然如此,那就把她给我吧。”
这祈求仿佛在夏侯欢意料中,他神色不变地道:“你也要和她一样背叛朕?”
“她没有背叛皇上,但既然皇上不要她了,就把她赐给我。”
“朕不要的,也不会给你”他顿了下轻唤着“太斗。”
“卑职在。”太斗从门外走来。
“把成歆押回房,没有朕的命令,不许他踏出房门一步。”
“夏侯欢,你到底想做什么?!”成歆恼火的吼着。
“押下去!”
太斗无奈,但还是架住成歆往外走。
“夏侯欢,你真的是疯了!”
成歆的怒吼在殿外回荡着,夏侯欢面无表情地饮着酒。
他疯了?也许他根本没有清醒过那就永远不要让他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