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接过手巾,牢牢地抓住。
一条只对她意义深重的手巾,旁人不会明白她有多珍视,因此当初要用手巾来替月魄绑住伤口的时候,内心真的是天人交战许久,可手巾已掏出,若中途收回再撕下衣角会显得突兀,最后手巾还是绑上了他。
没想到手巾竟有回到她手中的一天。
她的心跳莫名剧烈,全因月魄这番心意。
“月魄,我也不懂喜欢是什么样的感觉,在我心底莲王大人便是第一,可是好奇怪,你的话竟然让我这里怦怦跳不停。”她伸手轻抚胸口,感受得到有别于以往的剧烈跳动。“或许我还没喜欢上你,不过倘若是你的话,我愿意等你,等你离开天罪崖,我再学着慢慢喜欢你可好?”
如果是月魄,她愿意试着去喜欢他。
月魄没有开口,只是微笑响应。
不知何故,春萼却感觉那抹笑容之下所藏着的悲哀竟如海深。
一股哀伤浓浓地包围着他,禁不住地,春萼上前伸手圈住他的腰;她不懂他的痛究竟从何而来,若他真不愿说,她也不会再逼他,如果可以,她真希望他能够忘记过去的不愉快,打从心底露出微笑。
不是同情更非怜悯,她只是单纯地想要响应月魄的喜欢,如此而已。
月魄先是惊愕,继而才以右手环抱住她。
本来只是想见她一面,如今获得更多,他内心喜悦不已。
“好。”
一句约定,决定了他们此生的依恋。
月魄不多话,泰半的时间不是盯着她,便是望着苍穹。
她问他是不是喜欢天,他说不是。
“我只是发现无论是谁总是羡慕、向往不能前往的地方、不能得到的东西,然后穷尽一生汲汲营营,结果最后依然什么也没有抓住,无限凄凉。”
“你想要什么?”她问。
月魄收回对黑夜的注视,转过头凝视她。“我要的即使是用我的生命也换不到,那只是一个奢求罢了。”
“说嘛!说不定我可以帮你。”
“我只是想要一个平静的日子,跟你在一起生活,这样就够了。”
月魄说话总是毫无保留,春萼有几分不习惯却也明白这是他的真心。
“可以的,我们不是说好了等你离开天罪崖吗?你相信我,我一定会等你,我们约定好的,我不会忘了。”
他淡淡扬笑,不语。
不知是否是自己太敏感,她总觉得月魄不相信自己。
“月魄,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没有啊。”
“是吗?可是你的眼神好像是在说不相信我真的会等你,我不喜欢被怀疑,我向来是言而有信,说到做到。”
“你多心了,我没有不信你。”他确实没有不信她,只是万一日子遥遥无期,她又能等上多久?与其劝她别等或是要求她非等不可,他宁愿选择什么都不说。
顺其自然吧,总有一日,也许她想起来还会觉得此刻的约定分外可笑。
太久远的事情说得太多、太早,最后亦是一场空。
即使月魄嘴上不说,春萼也感觉得到他对约定并不相信,既然他不信,她也不会再多说,反正她的意志坚强,说等就会等下去,她会做给他看,让他明白她春萼说话算话。
她可是最守信用的花仙呢!
“你还想吃什么?”
“我想吃”嗯春萼突然想这一天下来她似乎都在吃,抚了抚肚子,真怕回到天界被莲王大人嫌弃。“我不饿不想吃了”她话还没说完,月魄便突然捉住她的手,害她紧张了一下。
有妖气靠近,虽然忽隐忽现,却缓缓朝着他们的方向而来,显然是有目的,那么应该是为了他,若带着春萼说不定会让她身陷险境。月魄随即领着春萼到一处偏远之地,以自己手指上的血在地上勾勒一个圈,让她站在里头。
“春萼,没有我的允许,千万不可跨出来,听懂了吗?”
月魄的表情严肃,春萼没有追问太多,仅点头示意。于是,月魄转眼便消逝在春萼眼前;妖气骤然出现在东方,他立刻追上,左手指尖埋在拳头里,准备要杀掉另有企图的妖。
如今的日子是他最想要的,无论是谁都不许来破坏。
左手的血腥正炽││谁来定杀无赦。
追至百里之后,妖辈现形,与寻常人无异的五官之下却感觉得到阴冷的妖气。
“看来你也不简单,难怪可以跟着天界花仙,不过遇上我,也是必死无疑!”虽然不知对方的身分为何,身上毫无气息,不过肯定也不会是自己的对手,他一点也不怕。“你就乖乖让我吃了你吧!回头再去品尝那个甜美的花”
他话还没说完,只见一把红色透明的剑已经贯穿他的身体,他低头,再抬头,眼前男子已不复适才正常的神情,而是变得格外冷冽,而他也嗅得到一股浓烈的杀气
左手贯穿出红色透明的剑——
身为妖类,不可能不清楚这把剑是谁所专有。
可是,怎么可能?!
眼前的他根本没有一丝魔气,怎可能会是那个乱了三界百年之久的
剑,拔出。
伴随一声惨叫,妖物再也没有思考的时间,只能瞪大不敢置信的眼睛,身体瞬间随着剑身散发的红色荧光烧成灰烬,一点都不剩。
剑入了左手掌的鞘,杀气也慢慢收回。
妖物死之前才识得他的身分,肯定不是为了他而来,难道是为了春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