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办,她像傻了一样,紧紧的抱着包包,似乎唯有这样她才能撑着不倒下去。
原来原来一直以来的偏心,不是因为父母重男轻女,而是因为她根本不是他们的女儿。
丁母擦擦眼泪,轻声道:“我知道让你答应分手很痛苦,但是就当还爸妈这么多年养育你的恩,你就答应了吧。你弟弟他真的很需要这笔钱,他都二十四岁了,转眼就要二十五,因没有工作、家里又穷,现在连个结婚对象都没。我”
“好”她忽然说:“我答应。”
丁母愣了一下,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忙大喜的开口“我”
“但是我有条件。”丁文琪抬头看向她。
丁母怔了怔,点头“好,你说,只要我能做到。”
“把我从户口里剔除。”
丁母呆了一下。
丁文琪静静道:“既然不是亲生的,我又过了需要监护人的年龄,我希望咱们能回到原位,姨妈。”
姨妈?
丁母身形微微的晃了一下,心口像被什么揪住般,感觉呼吸困难。这时候她才意识到,原来在心底她早就把文琪当成自己的女儿了,只是以前从来没有发现。
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
她抖了抖唇,应道:“好。”
丁文琪站起来对着姨妈重重的鞠了一躬“谢谢你和姨夫这么多年的养育。”
出了门,背着背包站在巷子口,这一条路她来来回回这么多年,可这一次出去了,她想她应该不会有再回来的一天了。
报恩
在听到自己身世的第一个念头,她不是没想过把银行里的钱取出来砸过去。不就是五百万嘛,给你,给你,全给你。
可是当睁眼看到眼里含泪的丁母时,她忽然就不想这么做了。
有意思吗?
没有。
给了五百万,牧家知道了她和牧凡没分,难道不会再次找上丁母他们吗?没有人会嫌弃钱多,那下次、下下次,她还有多少五百万给他们?
就算不冲着这个,牧家两老这样人前一套、人后一套的做法,她真的能够忍受吗?她真的能假装不在意吗?
不能,她不能忍受也没法不去在意。
她宁可接受他们的当面指责奚落,至少是真实无伪的。
可现在这笑里藏刀的做法,却让她浑身冰冷。
牧凡会怎么想,他会信吗?就算相信了,他和她就能幸福在一起了吗?
不能绝对不可能,只会越过越糟。
撕破脸皮的牧家人,只会更加怨恨她,恨她蛊惑,恨她挑拨离间,进而更加的刁难责备她。
如果再狠心一点,牧伯父用权力罢免牧凡的总裁职位,习惯了呼风唤雨的他,真的能忍受看人脸色的打工吗?
就算他能忍受一时,但能保证忍受一辈子吗?
若万一时运不好,努力个三五年都没成绩,那时牧凡还会爱她如昔,护她如昨吗?不会怨恨是她毁掉了他的人生吗?
一想到这种可能,丁文琪就痛得心都揪了起来。
她不要,宁愿留在他记忆里是她的美好,也不要是她的丑陋。
说她悲观也好,说她杞人忧天也好,她宁愿做他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也不要成为他墙上的一抹蚊子血。
之前她就明白婚姻的是否幸福,双方父母的态度起了很大的作用,之前她也做好了和他父母打持久战的准备,而现在他父母口蜜腹剑的这一招,完全把她的信心打入谷底。
就像这次她把事情告诉了牧凡,牧凡回家质问,牧家两老会如何?
生气、暴怒,还是惭愧、内疚?
丁文琪相信肯定是后者,因为他们要装严父慈母的形象,因为他们想要拢住儿子的心。
而背后呢?丁文琪不用想也知道,定是怎么恶毒怎么来。
这种两面三刀的事情,发生一次牧凡会相信,发生两次牧凡会迟疑,那发生三次,四次呢?
牧凡还会相信是他的父母刁难她,而不是她胡思乱想恶意揣摩。
与其以后在争吵怀疑中消耗着他们的感情,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斩断情丝离开。
至少在回忆起时,他还会怀念着她曾经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