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笙就这样拉着他的手,静静地站在原地,说:“我不太喜欢许亦淑。”空气清凉而安静,她缓缓说,“不是什么飞言飞语的原因。是她这个人,不太好。女孩子心思可以很重,你可能现在觉得没什么,以后吃了亏就懂了。”
不就是吃个醋,被她讲得跟人生哲理似的。
江淮易勾勾唇,说:“看你表现。”
明笙放开手,说:“时候不早了。我回去了。”
“……”就这样?
明笙叹了一声,上前一步,抱了他一下。她抱得很克制,轻轻拢着,仿佛始终保持着一种不该有的清醒。她轻轻贴着他微微起伏的胸膛,用手丈量他精窄的腰腹,轻轻笑出一声,把他心口震得麻麻的:“瘦了。是不是想我想的?”
语气这么不正经,跟调戏良家妇女似的。
江淮易幽怨地瞪她一眼。
明笙呵笑着踮脚,吻上他侧颈,缠绵地轻吮了一下。
脖子好像要被她蒸熟了,一下充血到耳根。他喉结难耐地轻滚了一下,呼吸渐深,逸出浅浅的鼻音。她忽然轻咬了一下,嗡嗡地说:“别在外面拈花惹草的。”
江淮易齿间嘶地抽了口凉气,眼里布了血丝:“……我哪有。”
“走了。”她后退两步,轻一挑眉,愉悦地说,“晚安。”
江淮易攥着手里绒面柔软的盒子,目送她驱车离开。
再上楼的时候,有种不真实感。
他步子踏得太慢,声控灯隔了很久才亮。柔和的光线映着门廊,他输密码的时候都有点心不在焉,输两次才打开。
“舅舅!”悠悠扑上来,往他后面探头探脑:“小舅妈走啦?”
江淮易赶她:“一边去。”
悠悠扁着嘴,让开了一条道,大眼睛不住地向上瞟。
虽然对她这么凶。但是这个人明明就看上去心情很好。
江淮易一回来,就进了浴室照镜子。微微侧过脸,耳垂上的蓝钻在洗手台的灯光下流光溢彩。他欣赏了会儿,视线下瞥,就见到了锁骨上浅浅的吻痕。他皮肤偏白,在夜灯的映射下,这块浅红色鲜明而暧昧,宣示着她的主权。
口是心非的女人,一吃醋就这样……
他哼了声,起来端详了下。只有一枚也挺好的,不对称显得更加别致。这个色泽和纯净度,价值应该不菲。
她接一档真人秀能有多少劳务费啊,败家女人。
他在浴室里待了很久。出来时,大雨汹汹而来,倏忽而去,只留下清明如洗的夜。他边躺上床边给她打电话。
没打通,明笙过了好一会儿才打回来,听声音是刚到家,还在掏钥匙。
江淮易的声音从叮叮当当的钥匙响里传出来:“怎么才回去?”
她说:“路况不好。”
“大半夜的,一个人穿成那样跑来跑去……”
“下飞机就五点了,我也不想这样。”
他反口相机:“下飞机前怎么不知道打我电话。”
明笙笑:“又发什么疯。”
“你当然觉得我在发疯。”江淮易仰躺着,看着天花板上自己浅浅的倒影,说,“你又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跟他聊选手八卦怎么了,聊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怎么了。
明明她住的是他住过的酒店。他回忆起来了,那家酒店里一家分子料理很好吃,三层的威尼斯装潢很浪漫很有情调,难怪谢芷默男朋友选在那里跟她求婚。
明笙难得有兴致地问:“嗯?有多想?”
江淮易默了一会儿,赧然道:“我都想过……要穿什么衣服,去接你。”
以前的那些女友们,都会把他当成义务司机,接机这种事是家常便饭。站在等候区,不用挥手也不用费力寻找彼此,他在人群中那么扎眼,一眼就能看见。
不需要什么刻意修饰。他只要往那里一站,就能轻易满足小姑娘的虚荣心。
“你就是太不懂得珍惜。”
明笙轻飘飘地说:“现在不是懂了?”
“呵。”他冷笑。
“早点睡吧。”明笙的声音有些困倦,说,“你那黑眼圈都重得不能看了。”
他皱眉:“变丑了?”
“还好吧。”一说到这种问题,明笙就有预感他不会轻易放过,连忙打预防针,“所以快点睡。晚安。”
一晚上都跟他说两遍晚安了,他才终于肯睡。
江淮易有点睡不着,躺了一会儿硌得不行,最后把那枚耳钉摘下来,放在手里,就着夜色看了一会儿,才渐渐地睡着。
第二天,周俊来找他,发现他翻江倒海地在掀床。
他把捎来的早饭放他床头,走过去:“找这么呢,这么凶猛。”
“耳钉。”江淮易看都不看他一眼,专心致志地掀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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