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问了声,“妈,您在哪儿?”
章母也不在意章初晓有些心不在焉,笑道:“在路上走着呢,我刚才去你们新房看了,装得七七八八,叶方舟还真贴心,让他那个助理小杨陪着我,还老问我满不满意,唉,又不是我住,当然是你们满意就好。”
章初晓呵呵一笑,“大家满意才好嘛。”
“傻丫头,”章母嗔了一声,随后又道:“我刚才在路上想啊,你说证领了,房子也快装修好,眼看着就要举行婚礼,可我们和亲家还没见过面……”
章初晓果断放下手上的东西,警惕章母又有什么新想法。
“我的意思,如果叶方舟的妈妈身体不好,我也不介意亲自去阜城拜访一下,你帮我问问叶方舟的意见?”章母觉得结了姻亲,总要做一些感情交流,省得以后女儿被婆家挑剔。
“妈,您别去,人家又没邀请咱们。”章初晓赶紧劝阻。
章母有些不高兴了,“都嫁人了你还这么拎不轻,现在是拿大的时候吗?再说妈妈不也是为了你好!”
章初晓转了半天眼珠,最后憋出一句,“我问问叶方舟好吧?”
谁想到,章母那边突然就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的忙音,章初晓愣了半天,这老太太怎么跟叶方舟学起来了,动不动就不高兴。
叶方舟她对付不了,章初晓却有信心对付自己老妈。
一串号码拨出去,章初耐心地等着章母接听。
然而好半天过去,打了几遍,章母那头没有任何反应。
章初晓向来胆子不大,报纸跟网络上不时会登一些老年人在外面被抢、被伤的新闻,这有电话不接,不由章初晓不胡思乱想,迅速跟领导请了假,又让陈楚瑜帮着代班,章初晓赶紧出了幼儿园。
一路上,章初晓还在打电话,依旧是没人接,最后她只好又转头打章父的电话。
半天之后,章父接起电话,声音显然有气无力,“晓晓。”
这态度又吓着了章初晓,她赶紧问,“爸,你看见我妈没有?”
章父好象在那头叹了口气,“我们在家门口的派出所,你过来吧。”
“我妈她没事吧?”章初晓的心开始怦怦直跳。
“你自己来看!”章父一下子挂断电话。
当了二十多年乖乖女、好公民,章初晓除了办户口,从来不进派出所,这一回人站在派出所外,腿肚子开始打颤,心时害怕章母真出了什么大事。
到值班室一打听,章初晓便被指到了走廊尽头一间调解室。
屋里头没有什么声音,章初晓敲了几下,才推开虚掩的门探头进去。
一眼见到章母独自坐在窗边,章初晓不由拍拍胸脯,总算松了一口气。
听到门响动的声音,里头人都将目光看向了从外头进来的章初晓。
章初晓左右看看,等瞧见坐在门旁边一个女人时,不由自主撇了撇嘴。
而此时,章父坐在一个角落,倒是与屋里两个女人保持等长的距离。
“妈,您怎么到派出所来了?”章初晓走到章母跟前,心疼地帮她整了整有点被扯开的衣裳。
章母见到女儿,嘴唇哆嗦了几下后,大声喊了出来,“晓晓,就这么定了,我这回不管怎么样,一定要离婚!”
“你离呀!”门边那个女人站起来,“你这边离,我马上就跟老章领证!”
章初晓猛地回过头去,直盯着那个女人,“李芳,你把我们家害得还不够?!”
“我害你们?”李芳冷笑,“是你们害我,你爸,你妈还有你这小兔崽子,我现在孤苦伶仃,身边连个说热乎话的人都没……”
“啪”地一声,章母不知道什么时候冲上前,狠狠打了李芳一个耳光,“你活该,老狐狸精就该这个下场!敢骂我女儿,我打死你!”说着还要动手。
章父赶紧冲过来拉开章母,李芳索性大叫起来,“警察同志,快来看啊,那女人又打人了,救命啊!”
很快两个警员冲了进来,口中不满地嚷道:“您老几位都上了岁数,能不能安生一下,我们一天到晚那么多案子,总不能老陪着您各位玩儿吧!”
章初晓将章母抱在怀里,一个劲对人家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见屋里多了位漂亮姑娘,警员的态度缓和不少,道:“行了,既然家里孩子来了,就回去吧!下次可不许当街打架,您几位不嫌面上难看呵,再有下回,就按《治安处罚条例》处理了。”
人家这是放人的意思,章初晓赶紧拉着章母,就要离开这是非之地,李芳却不肯了,“我被人打就这么算了,你们警察不管,我就找法院、检察院上访去!”
章初晓这才看清楚,李芳的额头上青了好大一块,唇角也破了个口子,她赶紧回头看章母,还好,章母雌威犹存,并没有受伤。
“李芳,要真是我妈动的手,你去看伤,回头我赔你。”章初晓怕再留下去真要出事,丢下一句话就走。
到了门口,她又想起里头还有个人,转身问,“爸,你走不走?”
章父支吾半天,“你们先回,我送送李芳,毕竟人家受伤了。”
等到了派出所外头,章母放声哭了起来,“晓晓,你爸死性不改,跟那女人藕断丝连,今天被我撞见了,两个坐在公园里头靠着头,真不要脸!”
章初晓只能陪着落泪,落上这样一个爸爸,也是前世冤孽。
☆、第36章chapter36
忙碌一天的叶方舟看看表,已过了下班时间,便拿起手机,给章初晓拨了过去。
那头好长时间才有人接,叶方舟不由皱皱眉头,问道:“在哪儿?”
章初晓此时还在一路劝章母回家,就算她口舌都说尽了,章母还是不肯点头,只说自己已经死了心,从此净身出户,什么都让给那老狐狸精。
明白章母说的是气话,虽然是二、三十年的老房子,那也是章母辛辛苦苦挣下来的,怎么可能说不要就不要,可如今章母正在火头上,章初晓也只能耐下心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