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满满都是对妻子的愧疚以及自责。
就像是他说的那样,比起叶微澜,他更在乎那些疤痕。
那些疤痕,就像是一根鱼刺,卡在他的喉咙里,不上不下。
每次看到那条蜈蚣伤疤,沈佩之的脑海里便不停的浮现出,那天傍晚西苑别墅里,他步步紧闭,要掐死叶微澜的画面。
醉酒清醒后,沈佩之不敢去面对那些。
他不敢相信亲手掐死妻子的那个人,会是他。
那是他自己的妻子,是前天晚上还在跟他露水之欢的妻子。
是在他醉酒后回家,不顾身体的疼痛,跑去厨房给他冲蜂蜜茶的妻子。
可是他呢?
他是怎么对待妻子的?
他却是要亲手掐死她,恨不得她立即死去。
那些画面压的沈佩之喘不过来气,只是想想就觉得连呼吸都变得很吃力。
他不会让那些疤痕留在妻子的脸颊上。
他不相信妻子会不在乎。
五公分左右,类似蜈蚣形状的缝合线伤口,哪个女人会不在乎?
如果是那些小明星或者是豪门千金,沈佩之相信,她们绝对会出国整容。
毕竟女人对外貌,都是很在乎的。
可是叶微澜,他真的不敢保证。
即便是身为她的丈夫,沈佩之对她了解的也不怎么多。
她面对他,有时候会乖巧的言听计从,有时候会像个小刺猬跟他大吵大闹。
她有着太多种不为人知的一面。
不管怎样,脸颊上的疤痕肯定是要消除的。
他不想让任何人用异样的眼神去看待他的妻子,他不允许。
他会心疼。
……
清晨,叶微澜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嗓子干的好疼。
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掀开身上的被子,伸出双手撑起身体,缓缓坐了起来。
坐好后,她哑着声音喊道:“刘嫂…刘嫂…你在吗?我想喝水……”
她喊了好几声,也没有人应。
刘嫂人呢?她去哪里了?难道是出去了吗?
想到这,叶微澜的眉头瘪的老高。
她弯腰推开搭放在双腿上的被子,下床,穿着拖鞋步履维艰的朝厨房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一觉醒来,没有想象中的舒适感,反倒是多了诸多的疲惫。
累,就像是高中时期围着操场跑十圈后的感觉。
可问题是她明明没有跑,只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而已。
这个梦里夹杂着太多她在乎的人和事。
难道…和她做的梦有关?
叶微澜晃了晃脑,迈着脚步走进厨房,拿起流理台上放置的一个不锈钢烧水壶,朝洗碗池的位置走去,她伸手将水壶放在水龙头下面,这才拧开了水龙头。
很快,烧水壶被那些涌出的水灌满。
她伸手关上水龙头,端着烧水壶放在了桌面的插板上,按了下手柄处的按钮。
几分钟后,水烧开了。
厨房里冒着白烟,滚水在烧水壶里叫嚣,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
就像是两个小孩在吵架似的。
叶微澜端下来烧水壶,拿起流理台上放置的玻璃杯,朝里面倒去。
只是水还没有倒出来,水壶便被人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