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下班后,时半夏约了几个闺蜜一起去圣彼得堡谈天说地,把酒言欢。
玩的正嗨的时候,家里的座机电话打了过来。
电话里态度坚定决绝,要她立即回山庄一趟,声称是老爷子的意思。
时半夏有些晕乎乎的,脑袋有些迟钝,几分钟后幡然醒悟,拿起旁边沙发上放置的黑色钻石包包摇摇晃晃的朝山庄赶去。
若不是这趟电话打的特别急,言语里提及有关公司进出口贸易的事情。
山庄这趟,时半夏是不会回来的。
这个家,自母亲住进疗养院的那一天起,她就再也没有踏足过。
因为每次看到这些富丽堂皇的别墅,时半夏的脑子里都会闪现出当年父亲在家里与陌生女人在主卧做那些肮脏不堪的事情时,被母亲当场捉奸在床的画面。
母亲是北方赫赫有名的豪门千金,骨子里流出来的血液迫使她无法接受丈夫的背叛。
一气之下,她泪流满面的跑去卧室收拾行李,回娘家,准备和丈夫离婚。
可就在母亲朝楼下跑的时候,脚下不知踩中了什么东西,整个人突然朝楼梯下滚去。
翻滚滑落到楼梯道口的瞬间,触碰到两旁放置的陶瓷花瓶,沉重的花瓶直接砸在了母亲身上。
那天时半夏放学回来,推开客厅大门走进来的时候,只看到母亲的脸颊上,穿着职业套裙的手臂上,小腿上满是鲜血,而那些破碎的花瓶碎片正绚烂的占据在母亲的周围,不少碎片都沾染着斑斑血迹。
在看到父亲衣衫不整,慌慌张张的从楼上跑下来,与他一同跑下来的,还有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
时半夏眼眶泛红,她心里已经猜测到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她固执的拒绝父亲的触碰,不让他触碰母亲,自顾自的与司机一起将母亲送去了医院。
长达四个小时的手术后,医生告诉她,由于大脑受到重创,再加上有几块碎片刺进母亲脑部,虽然没有危机到生命安全,但影响到了中枢神经的发展,病人醒来后,神智会不怎么清楚,为了更好的治疗,院方建议伤养好了后,直接进疗养院调理。
没想到,母亲这一住,都过去那么多年了。
客厅里,徐嫂的脸色也沉了下来,眉心紧皱,摇了摇头道:“不知道,我买菜回来,就听到家里的佣人说老爷子让你回来,态度还很决绝,老爷子那边的人口风紧,我也问不出什么,不过啊小姐,待会你上去注意一些,不要和老爷子吵,老爷子的身体这两年越来越差了,你别气他,不然若是病再犯了,医生也不怎么好找。”
时半夏点了点头,胃部传来的灼热感,刺的她莫名打了个酒嗝。
和徐嫂含蓄过后,时半夏作势就朝二楼的楼梯走去,徐嫂担心她喝了这么多酒,万一从楼梯上不小心摔下来可怎么办,搀扶着她步履维艰的行走着。
一边走,还不忘记唠叨时半夏,让她下次少喝点。
对于徐嫂的话,时半夏从小到大鲜少违背,她点了点头,算是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