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忽然间安静了下来,没有任何声音。
安静到即便是连一根针掉在地板上,都能够听的清清楚楚。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安静时睿只觉得心慌。
以半夏曾经对霍家那个小子的在乎,不应该是现在这种态度。
这些年,碍于女儿和自己闹的很僵,女儿和霍家那小子的事情,大多数也都是从儿子时景轩口中听来的。
有关于女儿的事情,时睿不敢去问时半夏。
他怕他的质问,会把他们之间的父女关系弄的更僵,完全没有修复之地。
今晚若不是霍老司令的那些话,他肯定不会命助理打电话给女儿,命她回山庄一趟。
女儿对自己,有多恨,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良久,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复,时睿的心里也跟着烦躁起来,哪里还有作画的闲情雅致,索性放下了手中的毛笔,抬起头看向时半夏,试探性的问道:“半夏…你的意思是?”
她的意思……
如果可以的话,她何曾不想嫁给霍启明,她何曾不知道再也不会有人比霍启明对她好……
可她是真的不能和霍启明在一起。
一旦她答应和他复合,又或者是与他订婚,那些东西便会系数涌出,会毁了他的人生。
她是那么的爱他,怎能忍心看到他身败名裂。
到了唇边的话,也在瞬间改口,“我不会嫁给霍启明,霍老司令大可以为他寻觅世家千金。”
“为什么?半夏…你和霍家那个小子交往了那么多年,别以为爸爸不知道,你连孩子都给他怀过,以你的性子,若不是真的爱他,又怎么会甘心怀他的孩子!”
时睿只觉得难以置信,这些年来,女儿和霍家那个小子的事情多次被媒体拍到,荣登莱城各大娱乐周刊的头条。
有关于他们之间的事情,时睿虽然知道的不多,但也知道的不少。
他的女儿,他清楚的很,如果不是真的爱上一个男人,又怎么会甘心为霍启明那小子生孩子。
尤其是半夏怀孕的时候,正值时氏受到海外金融风波影响,公司里人人自危。
只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半夏流产了……
他赶去医院探望女儿的时候,人还未曾进去,透过病房大门便看到霍启明跪在女儿床边,拉着半夏的手跟她解释,不停的扇他自己的脸,乞求女儿的原谅。
眼眶里隐约有泪水打转,时半夏握紧了拳头,任由指甲刺进手掌里,她强忍着疼痛感,咬着牙坚定不移的开口道:“不为什么,我不爱他了,就是这么简单。”
没有人知道,接连而来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对于时半夏来说,究竟有多痛苦。
她怎么会不爱他……
分别数月而已,每到夜深人静时,她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心里,眼里,梦里,全部都是那个男人的身影。
她贪恋曾经与他在一起时的幸福,更是想念他对于自己的宠爱与呵护。
想念他在每天清晨,用缠绵轻柔的吻将她从睡梦中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