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骗他,也真的没有和时景轩发生关系。
自始自终,她都是自己唯一的女人。
可是他呢?
他是怎么做的,他却是拨开她的手,毅然决然的吩咐保镖将太太押送进手术室。
昔日里发生的事情,反反复复的在梦里,生活里折磨着他的理智,把他整个人搅的失魂落魄。
三年后,再回首看这件事,沈佩之只觉得自己太莽撞,太决绝。
如果可以重新让他选择的话,他一定不会逼微澜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哪怕这个孩子不是他的。
只要微澜喜欢,他养着又何妨,不是他的孩子,起码是微澜的孩子。
当初…当初他怎么就钻进那个牛角尖里走不出来。
如果他把那个孩子留下来了,微澜又怎么会离开他,一直到现在都不肯回家,回到有他的这座城市。
一切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又能怨恨的了谁。
办公室里,沈佩之端坐在黑色真皮转椅上,唇角上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秘书苏蔓抱着文件夹站在那,连大气都不敢出。
这一刻的沈佩之太过于诡异,她还是不要开口的比较好,不然的话说不定下一秒被砸的就是她。
过了许久,直到沈佩之的脸色稍稍缓和了些,苏蔓才敢继续说:“沈先生,这两天二少那边的动作不停,一直都在背地里劝说小股东抛售手中沈氏的股份,他会以市场价的三倍之多重金买入,甚至还许诺会送给他们一人一套海边别墅。”
“三倍之多?重金买入?”沈佩之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动了动唇角,冷笑起来,“他沈子谬以为那些股东是傻子吗?沈氏每年能赚多少钱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谁会放着金矿不要,去选择几块黄金。”
“那这件事还需要我继续跟进吗?”
“不用。”
沈佩之放下手中的黄金钢笔,闭上眼睛,依靠在椅背上,不紧不慢的说:“沈子谬那边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他想算计那些股东,那些股东除非眼睛瞎了才会把手里的股份卖给他,吩咐手底下的人盯着就行,张宇那边继续寻找有利的新证据,时景轩那边也不要放过,有些账三年前没算,现在是该好好算一算了。”
“是,沈先生。”
那双眼眸里扫射出来的阴冷怒气,令人脊背发凉,好似被一支利箭毫不留情的刺进身体里,苏蔓不敢多待,抱着文件匆匆离去。
过了一会,闭眼小憩的沈佩之推开身后的黑色转椅站了起来,大步朝办公室右侧那扇巨大的落地窗走去。
透明无框的钢化玻璃落地窗前,沈佩之身穿白色衬衣,下身配着条同款的黑色西裤,戴着钻石腕表的左手随意插在裤兜里,右手拿着一支黄金钢笔背在身后,轻轻旋转。
傍晚四点半,夕阳透过落地窗折射进来,缓缓覆盖在沈佩之的身上,将他孤寂的背影拉的很长很长。
他看向落地窗外一栋栋巍然耸立的摩天大楼,炙热的视线相继穿梭而过,凝视着不远处西苑别墅的位置,神情落寞的笑着说:“微澜,墨尔本的颁奖典礼,你会去吗?我会遇到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