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下午,叶微澜坐在时如墨的墓碑旁,反反复复的说着那些陈年旧事。
笑着笑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就笑了……
叶微澜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还爱不爱时如墨。
但她知道“时如墨”这三个字将会如烙印一般,烙印在她的骨血里,生命里。
有生之年,她都不会忘记,她的生命里,曾经出现过这样一位,脚踩七色彩虹,如阳光般温暖如玉的大男孩曾经深深爱过她,甚至为她付出生命的代价。
还记得初见那天,他腼腆的笑着自我介绍:“叶微澜小姐,你好,我是时如墨,很高兴认识你。”
这一场为期近十年的爱,终究,是她负了他。
……
莱城,第三军分区医院。
相比于一楼到八楼的坦坦荡荡,与寻常医院无异。
九楼和位于顶层的十楼,却是戒备森严,所有的窗户都用不锈钢隔离网死死的固定,其中每隔100米便有一个身穿特警制服,怀抱狙击枪的狙击手时刻待命。
只因这两个楼层里关押就医的,系数都是各大涉案人员,又或者是从监狱里押送过来救治的亡命徒者。
对于他们做出的逃逸行为,所有狙击手都可以当场击毙。
九楼的走廊里,满是各种消毒药水的味道,以及潜意识里联想到的淡淡火药味。
沈佩之走出电梯的时候,率先看到的便是烦躁不堪,身穿警服,站在走廊里抽烟的顾泽。
“人呢?”沈佩之朝顾泽走过去,拧紧了眉头,试探性的问道。
“906病房。”顾泽撇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的抽着手中的烟,愤愤不平的说:“这娘们,佩之,我要不是看在她曾经是你女人的份上,我早就抽她了,一醒来就不停的给老子找事,也不想想她都做了些什么混账事,都是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了,还他妈给老子闹绝食,耍大小姐脾气,逼着老子打电话给你,让你来见她,这不…都绝食两天了,我这不是怕她撑不到上法庭,你这边和霍家,时家那边,我没办法交代,只好让你来了。”
看着顾泽气的咬牙切齿的样子,沈佩之也不难猜出林若姗是怎么刁难他的。
也是,放眼望去,莱城哪家的千金小姐不骄纵嚣张。
别人都况且如此,更何况是曾经身为自己未婚妻的林若姗?
她的那些臭脾气,别人不知道。
他沈佩之却是知道的门清。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听顾泽把林若姗和他说的有所牵挂时,沈佩之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他幽幽看了顾泽一眼,眼神复杂,转身离开前刻意提醒道:“她可不是我的女人,这种话,还是别乱说比较好,不然的话,我老婆收拾我,我可跟你没完。”
“呦呦呦……”
顾泽扫了一眼沈佩之的身影,勾了勾唇角,忍不住笑着打趣道:“不是你的女人?人家林若姗都上赶着到处嚷嚷是你的女人,是你沈佩之的心肝宝贝,还夸你一夜七次郎,你要是没睡人家,人家会描述的这么清楚?……”
就在顾泽还在喋喋不休的时候,一个装着半瓶矿泉水的瓶子,从不远处被沈佩之狠狠甩过来,不偏不倚的砸在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