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没有一台因遭遇车祸而送过来的病人……
年轻医生吐露出来的这句话,就像是个复读机一般反反复复的在秋素耳畔边回荡着。
折磨着她的理智,把她整个人都扭曲到方寸大乱。
以至于连身旁看护阿姨的呼喊,都没有听见。
刹那间,秋素就像是被人掠夺走了魂魄似的,出了电梯,浑浑噩噩的朝自己的病房走去。
……
走廊里,刚刚靠近病房,秘书岑松便提着公文包朝秋素跑过来,面色沉重的喊了声:“秋董。”
许是他的声音太过于嘶哑阴暗,秋素吓得身体猛地颤抖了下回过神来,在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岑松时,不禁松了一口气,抬手捏了捏有些酸涩的眼角,不紧不慢的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脸色这么难看?”
岑松自从秋素担任秋氏传媒董事长之后,便一直跟在秋素身边做事。
饶是昔日那些充满音波诡异的大风大浪,也没有让他的脸色这么难看,也是因此,秋素倒是有些好奇今天是出了什么事,能让他这么个老江湖如此沉不住气。
秘书岑松转身撇了眼身后半敞开着的病房大门,随后缓缓收回自己的视线,看向秋素,皱紧了眉头,温声提醒:“秋董,温二少来了,现在在您的病房里等您。”
兆远?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秋素的瞳孔猛地收紧,唇角上扬起一抹老高的弧度。
下一秒,拄着手中的拐杖,笑意频频的推开门走了进去,十分欣喜的喊道:“兆远。”
“你去哪了?知不知道我等了你足足两个小时。”
相比于秋素的温婉高雅,此时的温兆远却是气势汹汹的朝秋素走过来,一副秋素欠了他几千万巨款似的。
“我?”秋素念叨了句,回答他:“每天下午我都在复健室,你不知道吗?”
温兆远极为不屑的撇了一眼她的腿,“我怎么会知道。”
身为自己的丈夫,却不知道自己每天都在做些什么,自己的腿恢复的怎么样。
他甚至一点都不关心。
秋素不知道是该笑,还是应该哭。
尽管面上装的滴水不漏,但那颗早已被温兆远伤害的千疮百孔的心,再次隐隐泛疼起来。
她握紧了身体两侧拄着的拐杖,手心微微用力,尽可能的佯装不在意的笑着问:“兆远,你今天怎么会过来?公司里不忙了吗?”
温兆远斜睨她一眼,似是懒得回答她这个问题,随即转身拿起刚才放在桌面上的藏蓝色烫金邀请函折返回来,递给秋素,硬声说:“这是蓝山项目的融资发布会,下个礼拜三傍晚六点在维多利亚大酒店举办,那一天我希望你以温家二少奶奶的身份准时到场,没有问题吧?”
站在门口的秘书和看护阿姨面面若觑,皆阴沉着脸,不敢吭声。
温兆远的意图太过于明显,这摆明是要利用秋董为他自己的项目融资奠基,从而引发那些上流人士逐一为温兆远的项目注资。
他们在心里心心念念的希望秋素拒绝,不要答应温兆远这个混蛋。
自己把老婆从楼上推下来,害的老婆腿骨骨折,几处粉碎性断裂,住院近四五个月的时间里,来医院探望的次数屈指可数。
这样的混蛋,这样的人渣,他怎么还有脸敢对秋董提出这样的要求?他还害不害臊?
原本嘈杂的病房,忽然间安静了下来。
许久,只听到秋素说:“好,那天我会准时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