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也是喊冤,直说自己绝没有私吞。
以珍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便让人去跟踪折银发下去都经手过什么人,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错,最后果然查出了问题。
原是佃户上有一个姓白的庄头,中饱私囊,克扣了不少佃户的折银,此人被揪出时,也是供认不讳,说是近日从南方来了一批走私军火的,只要投钱,就可以在短期内有大盈利,白庄头的儿子是个赌徒,亏空了家里的积蓄,白庄头不得已,这才冒着风险偷了折银。
以珍知晓后,便命人将白庄头送官,及时止损。
所幸这次亏损的账目不算多,以珍做主从王府的私库中拿出一些,补足了佃户缺少的折银,佃户们都感谢主子姑娘明察秋毫。
可她心里却始终有些不安,军火走私不是小事,按说不会轻易让外人参与的,除非是那些人当真急着用钱…….
而楚闻宣的平安信也一直没有送回来……
“紫杉,你明日让人去城中找谕表哥,就说我有事情,让他若是得空过来一趟。”
“诶,好。”
……
王谕是隔天才来的,以珍瞧他竟是憔悴了不少,眼中泛着红血丝,像是几日没睡过好觉。
“你做的是对的,走私军火的事绝对不能包庇,送官了就好,你别担心……”王谕听完白庄头的事后,点了点头。
可以珍却没有从他的脸上找到半点轻松的表情。
“表哥,你告诉我,是不是……是不是北蒙那边出什么事了?”
“怎么会?你别多想,好好安胎要紧。”
“表哥!无论他发生了什么事我都要知道,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只会更加胡思乱想。”以珍把手摁在肚子上,拼命告诉自己要控制情绪,告诉自己要相信他。
王谕眼见瞒不住,只好尽量委婉地表达。
“北蒙那边原本大势已去,可不知为何又横空生出了几万兵力,我朝一时钱粮供应不足,如今大有陷入困顿之势,可最糟心的还不是这些,毕竟南方叁州一向余粮颇多,但陛下因病已经四日没有早朝,都由二殿下代理,没有陛下的手谕无人敢私自下令。”
肚子隐隐作痛,以珍掐紧手心,指甲陷进皮肉里,刺激着大脑清醒一些。
“那姨母呢?姨母在宫中没有传话出来吗?”
“我已经快有半个月没见过姑母了,父亲想进宫探望,可因着陛下的病,宫中戍守更加严密,竟是连父亲都进不去宫中。”
“所以现在,除了陛下下旨,否则就是死局,是吗?”后方钱粮不足,在前方奋战的士兵怎么耗得起?
以珍艰难地仰着脖子看着王谕,等着他说出否定她的话。
可是没有,王谕重重地闭了闭眼,眉心纠结成一团,缓缓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