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就没有打扰,谕少爷收到了前线的密报,说如今虽然战事紧张,但边关大防也不是一时叁刻便可攻破的,殿下到底还是安全的,叫姑娘放心,他们已经在想法子了,另外还交代了姑娘轻易不要出门,怕是近两日宫里会生变故。”
一国之君连日卧病不能早朝已是让人生疑,偏偏还遭逢战事之时,有权理政的二殿下不出面做主,又屡次叁番阻拦请求调派军粮的折子,种种迹象,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以珍屏息喝下苦得让人舌尖麻木的安胎药,回荡在嘴里的苦味却叫人越发清醒。
既然边关还能再撑些时日,那当务之急就是要让人赶紧将折子送进宫里去,二皇子可调度宫中戍卫,将皇宫围成个铁桶,那此人就必须要不惧兵戎,有能力可直接冲进宫里去的。
她想起来兰素小姨是远嫁去了益州的,姨父正是任益州抚台,一州抚台手握兵权,掌管地方军队,或许是这件事上的转机。
谕表哥和朝中大臣们都在二皇子之下,不敢私自联络,但她却无甚可怕的,她叶家千金的身份还未曝光,所有人都还以为她只是一个毫无背景的平民女子,自然不会将目光放在她身上。
以珍亲笔写下两封信件,又将幼时所带的那支梅花簪子放入其中一份信封中,她折迭纸张的手有些发抖,心脏更是狂跳不止。
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叶以珍你不能怕,你是叶家的女儿,是楚闻宣的妻子,你不用怕。
以珍唤了一声,把守在外头的紫杉叫进来。
“你明日,找个生面孔,将这两封信送去城中谕表哥处,将这封给表哥看,他看了之后若是觉得可以,你再让人快马加鞭将另一封送去益州,找益州抚台大人的妻子兰夫人,将信给她看,她便懂了,记住一定要让不常在城中走动的生面孔去。”
“奴婢知道了。”紫杉连连点头收好信件。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等待,她能做的她做了,剩下的,就是相信他,等他凯旋。
......
以珍掐着手指头过的日子,她虽日夜挂心,可到底要顾着肚子里的宝宝不能伤神。
总算在叁日后的夜里,梅园的大门被敲响。
兰素见到以珍时,看着眼前女孩姣美的面容,仿佛穿越时空,回到了许多年前。
“珍珍都长这么大了,倒不十分像姐姐,有些像外祖母,不过你出世时,她老人家已经过身了,所以你从未见过。”兰素抹了一把泪,将以珍前前后后看了个遍。
兰若年轻时是温婉多情的,以珍虽同样继承了兰氏女子的美丽,但却比其母更多显几分聪敏机灵。
“小姨别哭,如今我们相见是高兴事。”以珍扶着肚子,为兰素擦泪。
“是是是,是我不好,你肚子都这么大了,还要惹你伤心,你放心,你姨父已经暗中调派了两千精兵来京都,就埋伏在城外,只要宫里有任何异动,随时可以出动,另外,前线的密探带回来一封叁殿下的书信,如今他虽然身陷囹圄,但仍有办法自救,让你不要担心。”
信封的折痕平整细致,表面也没有一点无损。
如今兵荒马乱,他让人送信回来该是有多艰难?可这封信不仅顺利送了回来,还没有一点脏污,足见他怜惜她忧心,不愿让她感受到一丝一毫战争的凶险。
千盼万盼终于盼来了他的信,以珍想着他会和她说些什么?是叫她安心?还是嘱咐她照顾好自己和孩子?
信纸展开,不过两行。
他说,为什么你最近总不出现在梦里?是不是没有乖乖按时睡觉?你要听话,不然把人熬瘦了,穿嫁衣就不漂亮了,别忘了二月初四的婚期,爷虽然还没回来,可婚事还是得先预备着知道吗?
以珍要被他逗笑了,也只有他,才会这般胸有成竹,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如此紧要关头,还要她多多上心两人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