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红,连忙松开了手,他暗自用拇指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手心,手心中似乎还残留着夏含柔嫩的玉手的滑腻触感。
吃到这里其实也就剩甜品了,熟知夏含口味的维格知道她不喜欢甜食,特意给她上了个水果拼盘,给白行东的是粉红色的草莓马卡龙。
夏含看到白行东面前的白瓷盘里那几个娇小玲珑的小粉红,忍不住噗嗤一笑,维格这个家伙,要不要这么促狭!
白行东被她笑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不解的问,“怎么了?”
夏含清了清嗓子,压下笑意,“你知道,有种说法是,马卡龙,”玉指一挥,指了指白行东的盘子,“又叫‘少女的酥胸’。”说着,眼神还不怀好意的往白行东胸前巡视了几圈。
白行东下意识的一把捂住胸口,隔断她如有实质的视线,随即马上意识到这动作简直像个被纨绔子弟调戏的良家妇女,他赶紧放下手,羞恼道,“哪里有这种说法,法语中没有这个意思。”
夏含见他耳根都羞红了,忍不住用手背抵住唇,只露出弯弯的眼睛,藏在手后咯咯直笑。
白行东被她笑的耳朵越发热了,又拿她没辙,干脆夹起一个粉红马卡龙,放到夏含的盘子里,没好气的道,“呶,你的胸!”话说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被她带跑了,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一脸恼羞到绝望的纠正:“我是说,你的马卡龙!”
夏含本来听他说“你的胸”还呆了一下,眼睛张的滚圆,他他他,还学会反调戏她了?然而一看他那羞愤欲死满脸通红的小模样,又听到他绝望的补救,这下她可再也憋不住了,半张脸埋在手背上,笑的半天都直不起腰。
白行东瞪着对面女人笑的水光盈盈的月牙眼,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烧着了,完全不知道拿她怎么办好。他干脆拿叉子戳起一个马卡龙,这里的马卡龙个头精巧,刚好一口一个。他恨恨地把这些全都吃了,湮灭证据,看她还笑什么!
夏含本来已经快要成功的把笑意压下去了,然而看到白行东愤愤然的一口一个把马卡龙全塞嘴里了,塞的腮帮子鼓鼓的,像只偷食的仓鼠一样,她又没憋住扑哧一声,这下彻底笑趴在桌子上。
白行东那股羞愤劲儿过去了,这才觉出一口气吃了这么多甜的,实在太腻了,又接连咕咚咕咚的灌水。
夏含终于差不多笑够了,抬手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花,又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正经的表情,指了指自己盘子里最后一个粉红马卡龙,“其实我对胸没有兴趣,”又抬了抬下巴示意白行东那盘香扒羊排配蘑菇,“我比较喜欢蘑菇。”
“噗……咳咳咳……”
正在喝水的白行东呛了一口,连忙抓过餐巾擦拭,又连连抚着胸膛自己顺气,试图压下涌上嗓子眼的咳意——什么胸啊蘑菇的,她绝对是故意的!
夏含一手支着下巴,兴致盎然的欣赏面前美男呛的满面红晕,星眸中水光潋滟,眼稍透粉,剑眉微蹙,欲语还休的模样。啧啧,好一副活色生香的画面,真是宜喜宜嗔皆风情啊。
一波三折的一餐饭终于吃完,白行东提议到江边走走,反正“来都来了”。
连这个传说中中国人最绕不开的四字魔咒都祭出来了!夏含观察了一下白行东的表情,他一脸纯良,眼带真诚,绝对不是故意的。
……怎么办,她又想笑了!
夏含发现自己在白行东面前,总是很轻易的,心情就变得特别好。可能是因为他太呆了还不自知,长的又养眼?
也好,来都来了嘛,走走就走走。
江边微风习习,初秋的风带着些微凉意,沁人心脾。
白行东见夏含穿的单薄,连忙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肩膀上。
外套上还带着白行东的体温,暖暖的,还有一丝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清爽,令人安心。
夏含突然想起来,在约塞米蒂的时候,他是她在眼看天要黑的林子里迷了半天路后见到的第一个人。在看到他的刹那,她的第一感觉,也是安心。
她忽然做了一个决定。
本来吃饭的时候夏含讲那个故事,就是一个“被我睡完就跑而且还是两次的小鲜肉要找我翻旧账了,于是我讲了一个跌宕起伏的恐怖故事堵住了话题”……的阴谋。
夏含处理男女关系一向干脆利落,最讨厌黏黏糊糊拖泥带水。在对待白行东的问题上,她在有理智的时候都坚决认为,既然没有结果就该早早说清楚,是以当她以为他要翻旧账时,干脆心一横牙一咬,决定渣了也要快刀斩乱麻,不然越拖就是越不负责任。
可同时她又不得不承认,她还是有点儿舍不得的,毕竟他长的实在太合她口味了,连性格也是纯良耿直的可爱,她还真的挺喜欢他的,就这么放手了太可惜了……
但是仔细想想,她把白行东排除在考虑范围以外,也不过是因为跟他有工作上的往来关系,导致他悲催的落在了第四象限。可是他们分明在约塞米蒂就有了纠葛啊!再说这纠葛,还挺不浅的?
所以,需要修正一下:在有工作关系之前就先有了男女关系的,应该视为象限论的例外,象限论在此并不适用。
她实在是太机智了!
夏含心中的小手为自己啪啪啪的热烈鼓掌,她终于成功的说服了自己!
白行东低头凝视自己身边的人,远处的江心上游弋着富丽堂皇的游轮,水波粼粼的江面上倒影着周围高楼的霓虹灯光,电子大屏幕上画面变换,折射着不停变幻的各色光线,映照在披着自己西装的美人神情冷清的侧脸上,投射在她清澈晶亮的眼眸中。
他之前曾好几次晚上从江边路过,对这里的夜景并不陌生,也从未觉得有必要驻足欣赏。然而此刻,有了她在身边,他才觉得身边的江水,霓虹,游船,钟楼……仿佛都活了起来。
夏含仰起头,正好对上白行东温柔的注视着自己的目光,她抿唇嫣然一笑,方才的清冷之气一扫而光,伸手挽住他的线条紧实的上臂,下巴靠向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轻语,“我有个问题。”
白行东目光不离她凑近的脸,近的他能看清她那两排小扇子一样的浓密睫毛扑闪,时不时遮住那双狡黠的大眼睛,又瞬间迅速退开。他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快了好几个节拍,身体紧张的微僵,“什么?”
夏含眨眨眼,“你近视吗?”
白行东一听是这种问题,略微放松了一些,同时又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他实诚的摇了摇头,“不近视。”
“哦……”夏含脸颊靠着他的肩膀点了点头,像只慵懒的猫在人身上蹭毛,一个“哦”字的语气一波三折,媚意横生,“哦”的白行东又不由自主的红了耳根,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
“那戴眼镜是为了好看?”她紧接着追问。
……是因为觉得她会觉得好看,所以也算是吧?白行东羞涩的点点头,承认自己为了追求好看而戴平光镜什么的,还是有点羞耻的。
夏含扑哧一笑,气流扑在他的脖颈上,仿佛带起一阵酥麻的电流,他脖子上白皙的皮肤瞬间一片粉红。
“可是我觉得你的眼睛更漂亮,很黑,很深邃,很清澈,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她在他耳边低语,甜美的嗓音中满是蛊惑,“藏在镜片后面太可惜了。”
白行东觉得这样的夏含简直就像个善于蛊惑人心的女巫,被她这样看着,不管她想要什么,他都可以给,更何况只是这么微不足道的要求。他抿了抿薄唇,乖顺的点点头,抬手取下眼镜,顺手塞到裤子口袋里。
夏含丝毫不觉得施展魅力只为了让人摘掉眼镜有什么不对的,她早看那副鬼畜眼镜不顺眼了——好好一块小鲜肉,戴上愣是变得老气横秋的,简直暴殄天物!
少去了一层镜片的阻隔,夏含终于能直接看进他黑亮清澈的眼眸中。她之前有次跟三个死党赞叹过白行东是真正的“剑眉星目”——当然那时她还不知道他叫白行东——这话她是一点夸张的修辞手法都没有用。
城市中虽然看不见星光,却有五光十色不停变幻的灯光映射在这双眼眸中,流光溢彩,比起寒星点点,更多了一丝人间烟火的温度,凝视着她的眼神柔情似水。
夏含喟叹一声,一手勾下白行东的脖子,双脚微掂,柔软的唇瓣贴上这双让她喜欢到不行的星眸。
白行东配合的略微俯下头,那两片花瓣般嫣红饱满的红唇在他的视野中放大,他下意识的轻闭双眼,感觉到蜻蜓点水一般的温软触感落在薄薄的眼皮上,酥酥的,痒痒的。他不由自主的眼睫微动,睫毛尖轻轻扫到了她唇下的肌肤,于是她红唇轻移,在他又黑又密的睫毛上落下一个又一个的轻吻。
白行东陶醉在夏含羽毛般的轻吻中,满心酥软,大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攀上了她的腰身,隔着衣服在她后背轻柔的摩挲。
夏含对他俯首垂目任她为所欲为的乖驯模样无比满意,又被他顺毛顺的舒服,身体更加紧贴向他,双唇从他的眼皮移开,一路拂过他舒展的眉心、高挺的鼻梁、颧骨、脸颊、棱角分明的下颌……最后轻轻在他好看的薄唇角边落下,转而移向他的下巴。
白行东在夏含的柔情攻势下心中软成了一滩水,自己仿佛被她当做珍宝般温柔以待,让他禁不住有一种正被她捧在手心中珍爱的感觉,他满怀喜悦,越发渴望跟她更加亲近的唇齿相依。
然而她仅仅在周边啄吻,却迟迟不肯落在他的唇上,这样的细吻如同隔靴挠痒,他满心的柔情和渴望急于寻找一个出口,薄唇下意识地追寻那张蝴蝶般四处轻落的红润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