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封父说与旧友有约,于是打算回去。
封瑾因着公司而很少陪父亲,心里也感到亏欠,盛安是父母的心血,她不知不觉中便将它看得很重。而且,父亲与她在平日里除了公事找不到其他话题,总是有种交流的生疏感。
今天,似乎多了江溯流时不时带动话题,让封瑾与父亲交流的氛围多了些平常父亲与女儿之间的氛围。
回到住宅,封父说下午会有客人来,让封瑾准备一下外出的着装。
这一听,封瑾便知道下午的客人是谁了,就知道躲不掉。
“你和江溯流一起去。”封父最终拍板决定。
封瑾没有反对,只是眼底露出了几丝苦色。
恰好被一旁的江溯流收入眼中。
当封瑾与江溯流在后花园讨论关于康凯斯集团的合作细节问题的时候,管家便过来了。
“大小姐,江先生,董事长让你们过去。”
“好的,我们这就来。”
收起桌面上的资料和笔记本,两人才前往客厅。
瞳孔深处似乎隐藏着什么。
*
这样平静的交谈意外地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时间也似乎没有那么难熬了。
s市到纽约,可以看到将近十五小时的白天,到了纽约的话,应该是下午两点多的时间。
这样的时差,令人一时间难以适应。
江溯流因着家里的缘故,对商场的见识并不输于封瑾,无论在哪个问题都能提出自己的看法,且判断力极准。
他的话倒是让封瑾颇感意外,不由笑了:“你来我公司应聘秘书这职位,倒是屈才了。”
“理论和实践的差距很大,在总裁的身边,我也学到了很多。”江溯流平静地说道,“而且,总裁也让我看到了不一样的商场。在您的身边,哪怕惊涛骇浪大家也能淡然处之。我忽然明白那些经理在这样危急的情况下还能有条不紊的继续手中的工作,丝毫不受这些的影响。”
“自乱阵脚的话,有些破绽就看不到了。”封瑾浅酌杯中的红酒,眼眸十分沉静,并没有受到酒精的影响,她说:“我们的董事长曾说过一句话,那时我没在意,后来才有点明白了。”
江溯流倾身给她的酒杯倒上,安静地听她说。
“有些东西抓地越紧,就跟手中的沙子一样,不知不觉就失去了。不如摊开手,让沙子自觉地留在手中。可怎么让沙子自觉地留在手中,这就看个人能耐了。”对上江溯流那双惑人的桃花眼,封瑾轻晃着杯中漂亮的颜色,继续说道:“父亲的话并无道理,商场上的兵来将往没有硝烟,却步步惊心。最初我跟在父亲身边学习的时候,负责一个项目的企划,然后失败了,让公司亏损了几千万。”
说道这儿,封瑾看起来有些感慨:“父亲没有说我半句不是,只让我半年之内将亏空的数目补上。”
“总裁一定成功了。”
“不,半年之内我又让公司亏损了一笔不小的数目。”封瑾指尖把玩着高脚杯,指甲近似于透明的颜色,上面没有任何化学物品的残留。她淡淡地说道:“那时我太害怕、太紧张了,这样的情绪让我不能用冷静的方式去处理一些看起来很明显的漏洞。那个时候父亲下了死命令,大家都看着我,没有人提醒我。”
“总裁那时多大?”
“刚上大一,十八岁吧。”
“董事长对您期望很高。”江溯流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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