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报警去投诉,说我冒用你的签字和你离婚。去网上声讨我谴责我,到时候你或许能看看息影五年我还是不是影帝。”
叶钦说话的时候一直噙着一抹笑,低垂的眼睛里却是几乎又要含不住的眼泪,他的每一句话都是一把刀,把他这么多年连在童峻身上千丝万缕的牵连全斩断,哪怕童峻不疼,他疼。
他知道童峻的骄傲绝不允许他去挽留一个自己不在意的人,也绝不可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叶钦为了逼他离婚亲自替他签字。
两个人在沉默中对峙了几秒,叶钦却觉得每一秒都有一年那么漫长。只不过时间是倒流的,十个一秒过去,他就看到了十年前让他心如鹿撞的画面,却已经破败不堪。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井中挽月的猴子,碰碎了追不到的梦想,也终于溺毙在盲目之中。
“这就是你口口声声的爱吗,叶钦?”到底是童峻先开口了,他冷冰冰地抛下一句话,大步离开了。
“咣当”一声,大门被重重摔上,叶钦扶着左腿缓缓滑坐进沙发里。
又开始下雨了,房间里却几乎安静得让人烦躁,叶钦环视了一下这座住了五年的房子。
既然离婚了,也就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里。
他站起身把离婚协议书收起来,看到电视柜上那只价值不菲的手表,顿了半秒,还是把它收到了衣帽间。
衣帽间一共两个隔间六面墙,五面墙都是童峻的衣服,按着场合和功能整整齐齐地归类排好。
叶钦知道童峻舞会要穿什么,慈善晚宴要穿什么,剪彩又要穿什么,他闭着眼都知道这些东西放在哪。
他也记得自己刚结婚时的狼狈,那时候他只被人伺候过,根本不懂这些伺候人的事,把衣帽间弄得一团糟。童峻也没怪他,只是喊人重新整理。
当时他觉得童峻是包容他,但现在一想,大概也就是一如既往的不在意吧:衣服乱了又怎么样,花点钱整理就好了。
今年童峻过生日,他送的是一套定制西装,从款式面料到缝线颜色和藏针方法,全是他一手挑选的。
他特地选了日常又精致的款式,就是希望能看见童峻能偶尔穿一穿。
当时童峻也表现出了恰当的喜欢,还在身上试了试。
那天叶钦是真的很骄傲,因为那套深麦色的西装,从臂肘到手腕,从肩宽到腰身,尺寸都是那么合适。而童峻本人,头发揉得有点乱,一缕碎发像是逗号一样垂在眼前,显得他有一种独特的桀骜不驯,咧开嘴笑的样子却是惹人爱的孩子气:“好看吗?”
后来那段时间叶钦把这件衣服拿给童峻穿过两次,他怕童峻穿腻了,就把它收起来了一阵子才重新拿出来。
“怎么又是这一件啊?穿过两次了吧?”童峻虽然是笑着,却隐隐露出来了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