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放轻了:“你先别收拾,我们坐下聊一聊。”
一夜一天,叶钦一颗心浮浮沉沉,他也是累,难得的没跟何玉谦杠,直接走到沙发边坐下。
何玉谦从酒柜里掏了一瓶没开封的茅台出来,转着瓶身看了看:“在你这儿放了好几年了,今儿就开了吧。”
叶钦抬头看他,不禁失笑,琉璃似的灰眼睛完成一对月牙:“家里什么菜都没有,白嘴喝呀?”
何玉谦煞有介事地把温酒器也取出来:“古代人喝酒都讲究一个白嘴喝,二斤牛肉什么的都是假的,吃菜串味儿。不过你中午吃东西了吗?”
叶钦点点头:“上午吃饭晚,刚刚来的时候路过小区门口那包子铺,吃了俩菜包子。”
“那就行,应该还够你垫一会儿。”何玉谦拿着俩酒杯擦了擦,给叶钦和自己各摆了一个。
他知道叶钦馋酒,但是不太能喝,也知道叶钦爱憋事,一憋就容易病。
何玉谦本来打算今天就是把叶钦灌倒,也得让他把心里头的憋屈吐出来,但是一杯酒还没斟满,叶钦就先开口了:“哥,这不是一两天的事儿了,你不用担心我。”
“那你俩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说离就离了?”何玉谦把酒杯递给他。
叶钦小小抿了一口酒,被酒气呛得微微皱了皱眉。他再不愿意承认,童峻也是他心里的月亮,他和何玉谦关系再亲,他也不会和他说自己的月亮不好。
“缘分尽了。”短短四个字并着一口酒,他把这五年和昨天那一夜全咽了下去。
何玉谦知道他愿意说的只有这么多,微微叹了一口气:“你追他的那一整年,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别太主动别太当真,你俩的感情哪能靠你自己维护,但是你呢?交往一年,直接就跟人家求婚了。统共你就认识他两年,你就了解他是什么人了?你总不信我。”
“我怎么会不信哥。我是真的喜欢他,到现在我也喜欢他。”叶钦的脸颊很快就泛了红,语气虽然平稳,但话明显多了一些:“但是我也的确做错了,我不该喜欢他,所以我会努力改正的。”
这话听得何玉谦心里直发苦,他的眼睛盯住叶钦:“叶钦,他是不是给你委屈受了?”
叶钦还是摇摇头:“除了我自己,没人能给我委屈受。”
叶钦从来没告诉过何玉谦,自己在看见童峻的第一眼就已经下定决心要去摘这颗月亮,所以何玉谦总觉得自己只追了童峻一年,却不知道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暗恋。
但是一见钟情这种最浅薄的事,往往不会有个好下场。无论是被钟情的那一个,还是钟情的那一个。他妈妈是,他自己也是。
这是他自己的问题,事到如今,除了自己他谁也不怪。
从始至终都是他在努力演一场被爱的独角戏,他磨平自己性格的棱角,学会做一个照顾家庭的人,都是为了成就这个被爱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