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但他走近了,叶钦又觉得他那双眼睛有着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深邃,让人觉得莫名心疼。或许别人不明白,但叶钦也曾打散血肉之躯重塑锦绣皮囊,所以他知道,那是被人伤害过的眼睛,那种深邃正是伤口愈合之后的疤痕。
解春潮手里牵着一个小男孩,正在低头和他说话:“你走到楼梯最后两层的时候可以两层一起下,但是中间跳两层就会有点儿危险。”
小男孩有点不高兴,但还是乖巧地点头:“爹地,我记住了。”
解春潮抬头看见沙发上的客人,大方地打过招呼之后就挨着方明执坐下了。
方明执看见嘟着嘴的小男孩,一伸手把他抱到自己膝盖上:“方团团,怎么不开心了,是因为爹地批评你了吗?”
方团团仰着头,嘟着小嘴儿问方明执:“爸爸,你带了花露水吗?我们家里有蚊子。”
方明执有些惊讶地看了看谢春潮:“不应该啊,我们家里装着驱蚊灯的。”
“我没看见蚊子,但是爹地被咬了好多包包,”方团团的小眉毛里的心疼都能像水一样拧出来,他有些愤怒地比划着,“刚才爹地换衣服,我都看见了,他身上好多红包包!这儿!这儿!还有这儿!为什么蚊子只咬爹地不咬别人?”
场面一度十分安静,只有何玉谦浑身颤抖着,努力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还是叶钦最先开口,他用胳膊肘碰了碰身边的童峻:“我们是不是带了两瓶花露水,可以给春潮一瓶吗?”
童峻正准备打开箱子,解春潮连忙摆了摆手:“不用不用,我们自己有。”
方团团显然还没泄愤:“可恶的蚊子,我要抓住它给爹地报仇!”
解春潮脸上的笑都快挂不住了,扭头看着方明执:“时间也不早了,好几百公里呢,要不然我们……?”
“对,我们该出发了,东西我已经装好车了,春潮直接上车就行。”方明执义正言辞地点点头,跟叶钦他们告别:“那我和春潮先走了,冰箱里什么都有,需要什么直接找家政,请尽兴。”
几个人又客套了几句,方明执直接把两个小朋友从座位上夹了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低声教训:“方团团,以后不许当着客人说爹地换衣服的事!”
他刚说完,就听见解圆圆鹦鹉学舌:“方团团,以后咘咘爹地啵啵啵!”
一家人的笑声从门外传来,叶钦有些为解春潮开心,至少伤害过他的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他现在很快乐。
“这都什么狼虎之词?”何玉谦实在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小家伙可能怎么也想不到,他要是想报仇八成面临弑父。”
“小何总,”童峻从桌子上端了一杯温水给叶钦,像是捂住耳朵一样捂着叶钦的肚子两侧,“叶芽也在呢,你别教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