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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之前,他特地把一个粗圆的小竹筒挂在自己的腰间。
林知离开后,姜初亭在屋内调息,不一会儿功夫竟然出了一身冷汗,起身准备在包袱里拿件底衣出来穿上,却看到包木簪的布散开了。
从木簪坏了以后,姜初亭还曾将它放在枕边睡觉,不过没再做那种真实的梦境了,平日里就将它收在包袱里。
姜初亭想把簪子重新包好,手指不经意触摸到了簪身,倏地,脑袋里仿佛遭到了什么猛烈的冲击,一阵眩晕过后,闪了一个场景,有画面,有声音。
林宣一动不动端坐在椅子里,穿着一身暗色绣纹的裙衫,脸色苍白,黑色的眼珠仿佛沾染着噬骨阴冷的鬼气,睨着站在堂下站直笔挺的年轻的男人。他发丝有些微散乱,身形瘦削,眼里满是红血丝,回望林宣的目光里夹杂着毫不掩饰的憎恨和深深的鄙夷。
正是子阙。
“你以为就凭你集结的那点人也能跟我作对?不知死活。”林宣开口时嘴角都没怎么牵动,眼神言语间都透着一股藐视的感觉,“看在林惜的面子上,给你一个机会,面前的两杯酒,选一杯。”
子阙冷冷扫了眼面前的酒杯,嗤笑一声:“是啊,你这么厉害,谁能是你的对手?不过林宣,你别得意太早,你为了满足自己的异想天开欲戕害了那么多人!总有一天,林家会彻底地毁灭彻底遭到报应,我等着看呢!”
说完决然朝着酒杯伸手,然后到此,场景就消失了。
姜初亭一惊,回过神再去碰簪子,却无论如何都没反应了。
姜初亭将断簪拿起凝神思索。从林宣的话里可以猜出,那酒里肯定是有一杯有毒,或者根本两杯都有毒。子阙伸手了,所以他喝了酒?当年子阙告诉他,自己是了无生趣服毒自尽,他相信了,因为他知道子阙选择留在林家是痛苦的。
后来梦到子阙在夜里被林宣带人追赶,也曾为他在林家处境十分压抑感到痛心,但并没有怀疑过什么。
可方才的画面让他不由得开始怀疑起子阙的真正死因。
看子阙瘦成那样,应该是他和林惜成亲过后有一段日子了。那么他当初身体里中的毒极有可能是因此而来,而不是自尽!
姜初亭握住木簪,手微微发颤。如果真是这样,林宣怎么会允许子阙来见他最后一面?林宣口中的作对又是指什么?是子阙抓到了她的把柄吗?子阙当年到底是查到了什么?戕害人命,和林家有关的……
试药?!
思绪一阵飞转,脑海中突然里翻出了一段记忆。此前他跟林知调查时,遇到的那个年轻的黑衣男人,对他说的那些话。
“上一个试图追查查找证据的人已经死了。”
“我想,他绝对不希望你搀和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