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还是方便的……”
卢诗臣没有再逗他,而是问道:“家里有保鲜膜吗?”
“冰箱上面有……”李松茗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卢诗臣的问话的用意,但是卢诗臣问也就很快地回答了。
然后卢诗臣便去冰箱上面拿了保鲜膜过来,跟李松茗说道:“手给我。”
李松茗不解地把右手递出去,卢诗臣无奈地摇了摇头:“左手。”
这下李松茗反应过来卢诗臣是要做什么了,他将左手递给了卢诗臣,卢诗臣将保鲜膜展开,给他包着绷带小臂严严实实地缠好,一边缠保鲜膜一边说道:“伤口不能沾水,洗澡的时候记得缠上保鲜膜,洗完了再拆掉。明天要换一下药和绷带,还有止痛药和消炎药要按时吃。”
李松茗自己也是医生,这些事情当然也清楚,但是今天在卢诗臣面前却总是反应慢半拍。
给李松茗缠好,卢诗臣说道:“你去洗一下换一下衣服吧,我等会儿再走,有什么需要的事情可以叫我。”
李松茗他去卧室拿了换洗的衣物出来,看见卢诗臣坐在客厅沙发上玩手机,听见李松茗的动静,抬头朝他笑了笑。
明明是李松茗的家,卢诗臣却十分游刃有余地安排着一切,李松茗反倒像是个生疏茫然且手足无措的客人一般,顺从着卢诗臣的全部话语。
李松茗走进了卫生间,有些艰难地脱下了沾了血迹的衣物,他低头看着被保鲜膜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手臂,用另一只手碰了碰,仿佛上面还残留着卢诗臣掌心和指尖的温度一般。
过了一会儿,李松茗才打开了花洒。在浴室嘈杂的水声中,李松茗还能够清晰地分辨出一扇门之外的卢诗臣的动静。他听见卢诗臣轻而缓的脚步声,听见卢诗臣的手机铃声,听见卢诗臣打电话模糊不清的说话声。过了一会儿,打电话的声音断了,轻缓的脚步声愈来愈靠近卫生间,直到卫生间磨砂质地的玻璃门上映出卢诗臣的影子。
“松茗。”卢诗臣隔着门叫他名字。
“怎么了?”李松茗问。
“小思她姥爷那边有点事情,我过去一趟。你这边还好吗?”
“没关系,我自己能行,卢老师你去忙吧。”
虽然卢诗臣有点担心,但是大概确实是有点着急的事情,所以最后说道:“那我先走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李松茗看着磨砂玻璃门上的影子渐渐地越变越小,然后彻底消失不见。
皮肤上热水带来的温度渐渐变凉,直到玄关的门砰的一声关上,李松茗才重新打开了花洒,让温热的水重新浇热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