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昭没说话,撑着桌子和椅背想要站起来。但是他的四肢仿佛是新装上的不适应一般,完全不协调,还没有力气,软绵绵的面条似的,努力地支了好一会儿,结果还是站起来一半就往回倒。
卢诗臣虽然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的手臂,但是自己的腰背也被梁昭身体的力量扯住,难以言喻的酸痛感立刻仿佛水面的波纹一般蔓延开来,从腰上蔓延到全身,弄得他差点就手一松把梁昭摔到桌子底下去。
好在另一只手在桌子对面撑住了梁昭的背——是付完账又走回来的周期。
“喝醉的人不太好弄,我跟你一起把他扶出去吧——你的小朋友在外面等着的吧?”周棋说道。
以卢诗臣此刻腰背酸痛、四肢发软程度恐怕不亚于梁昭的状态,估计确实是很难将梁昭扶出去。所以面对周棋的提议,卢诗臣倒也没有逞强拒绝,默许了周棋和他一起扶着梁昭。
于是两人扶着梁昭走了出去。
哪怕是两个人,扶着一个醉酒的成年男人也并不太容易,尤其是梁昭酒劲上来,像是退化回还不能直立行走的时代一样,整个人都沉沉地往下坠,完全是由卢诗臣和周棋架着走的。小巷里灯光幽暗,路面也不怎么平整,走起来很不顺畅,他们走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才走到了巷子口。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李松茗的车还没有开过来,两人继续扶着梁昭站在巷口等着。前方的马路上时不时地开过几辆车。周棋突然说道:“诗臣,一直都没有找到机会跟你正式一点道歉,从前的事情,很对不起。”
卢诗臣一时没有说话,周棋以为自己的声音被驶过的车辆盖住了,卢诗臣没有听见,又说道:“诗臣……”
卢诗臣将往前栽了一下的梁昭扶稳,说道:“真觉得对不起,就别出现在我面前了。”
“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我知道,我伤害你很深,”周棋继续说道,“但是这么多年以来,我最爱的人依旧是你,只有你是我心里最珍贵的存在。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吗?我一定——”
“我说,我tmd是醉了,又不是死了……”梁昭突然挣开了他们俩,大着舌头说道,“周棋,你能不能别在我耳边说土味情话,太恶心了,我想吐——”
梁昭的“想吐”显然不仅仅只是为了表达对周棋的恶心,他神情略微扭曲地捂着嘴,显然是真的想吐。卢诗臣急忙抓着他往旁边的一个大垃圾桶走,那是小巷里的店和附近几家铺子扔垃圾的地方。
胃里翻涌的酒意和垃圾桶复杂的气味刺激着梁昭的喉咙,梁昭立刻抱着垃圾桶大吐特吐起来。
梁昭吐着的时候,李松茗把车也开了过来。他先停好车,下了车来,问道:“梁医生没事吧?”
“就是吐了一下,”卢诗臣一边拍着梁昭的背一边说,“怎么去了这么久,有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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