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茗便只能跟凌思和林阿姨告了别,和卢诗臣一起离开了病房。他们一路沉默着下了楼,来到停车场。
“是回小区里吗?”卢诗臣一边打开车门,一边问道。
“嗯,他们快要到小区了。”
回去的路上,两人大部分时间都很安静,没有说话。和卢诗臣单独相处的时光,明明是李松茗应该觉得欢喜的时刻,但是此时此刻李松茗只感觉到了一种极度的不安。
快要到达小区的时候,李松茗突然问道:“卢老师……”他看着卢诗臣,“要见一面吗?”
“什么?”卢诗臣注视着前方,问。
“和我爸妈……见一面。”李松茗说。
这是一个太过突然且冲动的邀请。连李松茗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在这种时候,向卢诗臣提出这样的邀请。
他看着卢诗臣平静的侧脸,惴惴不安地等待着卢诗臣的回答。
车厢里静默了片刻,流动着一种极其压抑的气氛,仿佛李松茗向卢诗臣提出的不是和父母见面的邀请,而是什么极其危险的邀约。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李松茗才听见卢诗臣说:“还是不了吧。”他的声音有一点轻,旁边的车猛地按了一下喇叭,几乎将他的声音完全盖了过去,“以后有机会再拜访吧。”
如此唐突且冲动的提议,况且现在凌思,卢诗臣的拒绝,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但是李松茗却无端觉得自己仿佛一个被判定了死刑的囚犯,心无限地往下落去。
车很快开到了小区门口停下,李松茗匆忙地和卢诗臣告了别——不只是急着去看父母的情况,更是想要逃离某种难以名状的事物。
“松茗。”
在李松茗下车之前,卢诗臣突然叫住了他。
李松茗刚刚将安全带解开,手刚放到门把手上,听见卢诗臣的声音,他回过头来,看着卢诗臣。车内昏暗的光线中,卢诗臣的脸变得有些模糊起来,那双眼眸也如云遮雾罩一般让人无法看清楚其中的任何情绪。
“这些天来很谢谢你。”卢诗臣对他说。
“其实我也没有做什么……是我应该做的,那天如果我提前告诉你,凌思也许就不会……”这听起来像是再寻常不过的道谢,但是——他和卢诗臣之间有如此生疏吗?
车窗外的阳光照了进来,李松茗仿佛置身于火炉之中被炙烤着,而卢诗臣还隐没在一片晦暗的光线之中,阳光将车内地空间泾渭分明地切割成了两半,光与暗的交界仿佛成了李松茗和卢诗臣之间的难以跨越的沟壑。
“不是你的错,这件事无论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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