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沈奕请他来沈家,除了来做公证,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的,就是将已经失踪多日的夏航给引出来,夏航如今暂时失去了动用nippa股权的能力,自然就对沈家剩下的股份格外上心,哪怕是大一点的资金流动也会吸引他的注意,更何况沈娇这次是将半壁江山都给了沈奕的妻子秦夭夭。
这夏航的心里,恐怕连杀了秦夭夭的心都有了。
林洋关上车门,吩咐司机启辰,而远处那辆轿车上的中年司机终于按耐不住,战战兢兢地问道一旁的男人,“夏总,我们要不要跟上?”
夏航伸手将中年司机的肩膀拢了过来,用手毫不客气地在他的脸上轻拍了几下,“跟上?你以为我和你一样蠢,等着沈奕来捉吗?”
中年司机之前曾经在地下停车场被夏航打过,虽然后来他赔偿了自己家人一笔非常可观的医药费,但他心中隐隐也是有着愤怒和不满的。只是之前还对夏航重新掌势有着一点点的希望,他才和秘书一起离开nippa,跟随夏航到了这样落魄的地步。
中年司机的失神被夏航看在眼里,他一使劲儿将司机的脑袋狠狠地往玻璃窗上撞去,“你以为,我现在就输了?”
夏航很清楚,李卉刚刚爆料出秦夭夭的身世,她一时半会儿肯定还在和沈奕闹别扭,或者心中对沈娇存有恨意,根本不可能会接受这份股权转让书。只要现在能制造一场意外拦下律师,等他贿赂了公证行找到合同的漏洞,一定就能翻盘!
想到这里,夏航忽然笑了,他苍白的脸色和这样鲜明的笑容形成了一幕非常诡异的画面,仿佛从阴间回归的厉鬼,“你开上去,把那辆车撞到停下来为止。”
“什么?”中年司机吓得连连后退,“这、这……”
“你怕什么,我也坐在车上一代商女!”
夏航对这个中年男人的恐惧嗤之以鼻,他松开手,用厌恶的语气开出了条件,“像上次你代替进局子一样,我会捞你出来,然后赔偿金翻倍,只要你还活着,以后就衣食无忧了。”
中年司机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夏航的条件让他下了某个重大的决定,他启动车辆徐徐跟上了前面的轿车。
夏航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却仍是停不下对中年司机的嘲讽,“我听说你女儿也要去国外念大学了。老徐,可别让她同学笑话自己有个做跟班的老爸啊,哈哈哈哈……”
眼看距离前面的轿车只有十几米的时候,中年司机老徐突兀看了夏航一眼,那眼神中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情感——
那是鄙夷还有怜悯!
夏航顿觉不好,他伸手去想去拉住方向盘,但已经来不及了,眼前的轿车只在他眼前急急一闪过,便再也看不清踪影。中年司机方向盘一个急转,就将车辆往湖中心径直开了进去!
一阵剧烈的冲撞后,夏航眼前的一切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冰冷的湖水带着冰渣子猛地灌进车厢里,让他避无可避。
夏航撑住气想要解开身上的安全带,却发现自己脚被紧紧卡在了座位上,几次费力的挣扎后,他的体力迅速透支,周围一片黑暗,而他的耳边只有中年司机那句熟悉又陌生的的话语。
“夏航,你真可怜。”
为什么可怜得让人同情的人,偏偏是他。
从知道自己生而残疾之后,沈娇同情他,所以曾经沈家的一切都任由他为所欲为;沈奕和秦夭夭同情他,所以一次次践踏了他的尊严;现在连一个小小的司机也要来同情他!
他好恨,恨所有曾经同情自己的人,他曾发誓要把这些人都狠狠地踩在自己的脚下,就像对付一只蝼蚁一样。
可现在,他竟然输了……
如果再来一次,肯定就会不一样了吧。
沈奕,如果再来一次,我也一定会做一样的事情,抢走你在沈家的一切。那些本来就是属于我的,都是我的!
……
一周后,秦夭夭和沈奕来到医院正式接秦肖出院。秦肖的身体已经大好,本来几天前就可以回家休养了,但受过惊吓的秦夭夭却死咬着慎重对待的态度,又把秦肖在医院多留了几天,但却不许他轻易出门,只能在病房内做一些简单的复健,美其名曰是怕秦肖的老寒腿发作。
秦曼曼原本觉得有些奇怪,后来才得知一周前的某个深夜里,夏航因为车祸也进了医院,如今依然昏迷不醒,沈娇赶赴医院日夜守候在他身边。秦夭夭知道挡着两人不让秦肖受刺激,可见沈奕大抵是把她真正的身世给说出口了。
既然如此,秦曼曼本就不是善于处理家长里短的人,干脆也就装作不知道这件事情了。秦夭夭就很欣赏自己和秦曼曼对这种默契,然而令两人郁闷的是,秦肖和沈娇最后还是偶然遇见了。
也许曾经深爱过的人,他们总是能互相感应,即使消息封锁得再紧,秦肖也还是赶着离开医院之前,亲自拄着拐杖来到心碎的沈娇身边,两人并没有太多的对话,只是默默凝视着对方妖言惑情。
这一生,他们已经走得太远,至少现在再让彼此相互陪伴一段路程。因为前路漫漫,却再无重聚的可能。
秦夭夭和秦曼曼这对姐妹久违地在秦家花园里喝下午茶。秦夭夭脑补着自家老头和沈妈妈相聚的画面,竟然也有些唏嘘不已,虽然想想看两人的身份,难免还是有些违和感。
秦夭夭差点就将脑海里的内容脱口而出,还好刹车及时,但看秦曼曼却没有什么八卦的精神。
秦曼曼当然不会注意到秦夭夭讲话的内容,因为她在走神。算算看她和罗俊刚的一月之约就快到了,而两人最近的关系又心照不宣地疏远了起来。
这短短的一个月,对秦曼曼来说,似乎漫长的如同一个世纪。倒不是说秦曼曼和罗俊刚谈恋爱不来电,只是他们都太累了。
不过一个月,好像就已经足以让彼此知道:要和对方共度一生,是一个艰难的课题,而究竟如何完成这份答卷,却是一个大大的问号。她懒得去想了,所谓善始善终,这件事情是罗俊刚挑起来的,最好还是让他先来了结。
秦曼曼深吸一口气,享受着南城暖冬的气息,秦夭夭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曼曼,我让你帮忙参考一下这个婚礼宾客的名单,你发什么呆呀?”
秦曼曼随手翻了一页名单,劈头盖脸就把秦夭夭一顿骂:“我是觉得这婚礼按照你的这份名单,估计是办不成了。我就浏览了前两页名单,各路模特、买手、独立品牌创始人,幺幺,我看你这不是办婚礼,是在办时装展吧。到时候没人注意你和沈奕,你别回头又和人家哭啊。”
“你也这么觉得啊,完了完了,我又输一票。”秦夭夭沮丧地托腮,她犯愁的样子十分少女,红扑扑的脸蛋上尽是愁云惨雾的神色,好像被任课老师罚了十几道数学题的高中生一般,可怜兮兮地戳着桌面上的名单。
这场婚礼的策划,沈奕和她的想法,却走了两个极端。沈奕希望在室内,秦夭夭偏偏想要在室外。沈奕认为只要把相熟的好友找来,并且杜绝一切媒体的拍摄,可秦夭夭却希望把南城和s市时尚圈的人物,都叫来共襄盛举。
可是现在连曼曼都否定这个方案,难道真的不能办个大点儿的室外婚礼吗?
嘤嘤嘤,她不管,这次沈奕非要依她的心意来策划婚礼不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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