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我多想让你,把手放在我的肩头
跟我说没有我的时候,我开始想我生命的意义,不知能否在我的心里永留?
一、父亲
那天,伯父跑遍了十几个山头,终于在离村庄最远的那片松林里找到了正在砍柴火的我,伯父气喘吁吁地对我说:“涛儿,你爸爸来附近一个村庄喝一个朋友的喜酒,你想去看望他吗?”
“爸爸,我的爸爸吗?”看到伯父一脸的汗珠,我低下了头喃喃自语。
“是啊,你父亲啊,你不想他吗?”伯父说。
我不知道自己想不想他,对于父亲,我实在没有太多的记忆,父亲在我五岁时就离开了我和母亲,在另一座城市组建了另一个家。
“跟伯父回去吧,柴火家里还有。”伯父说着,就拿过我手中的砍柴刀。
回家的路上,伯父问我有多少年不见父亲了?
我想了好久好久却算不起究竟有多久,十年,或者十几年?
到家时,母亲正在煮玉米粥,我说:“妈,我想去看爸爸,他来到邻村了。”
母亲停下了手中的搅拌梗,又从火炉里抽出燃得正旺的柴禾,却没说什么。
沉默,寂静,小屋里只听得到我急速的心跳声。
“很想去吗?”母亲叹息着问。
“嗯”我的声音低如蚁息。
“那你去吧,换一套干净点的衣服再去。”
我翻箱倒柜,找到一套我最喜欢穿的银白色西服。
出门时,母亲递给我一包用黑布包裹起来的东西。
“把这个给你爸爸。”母亲说。
“是什么呀?”我一脸的惊奇。
“是五加皮和双勾草,用来专治风湿病的,听说你爸患了风湿,记得说给你爸听,先拿来熬成药水后,再清湿脚和腿就好了,还有,若爸爸问你时,就说是你自己去捡的,记住了吗?”母亲说。
“嗯,知道了。”
父亲,那天,在陌生的村庄,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陌生的你。
第一句话你却问我:“你找谁?”
我没有回答,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当时,我真的不知道我是你的谁?你又是我的谁?
后来经人介绍,你才知道我是你的儿子。
我支支吾吾地说了一些连我自己都听不清楚的话,然后把那包五加皮和双勾草递给你。
“爸,我回去了。”
走开了好几步远,我才敢回头对你说出这句话。
然后,你急忙从衣袋里掏出一叠人民币,想递给我。
可是,我没有再靠近你,一转身,我就跑回了属于我的那个村庄,跑向只有母亲才能为我营造的那间小屋---那一间经常漏雨的天堂。
父亲,十年了,我再也没见过你,当年你问我“你找谁”时,我心头已是泪水滂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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