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公司为他租下的这间公寓很舒适,家具装潢都是浅色系,空间不大,但是应有尽有,客厅、卧室和书房都有挑高的落地窗,刚好可以眺望大台北的夜景。
他走进卧室。疲惫的脱下外套,接着打开行李,把衣服一一挂在衣橱里,然后进浴室冲个澡。
十五分钟后,他披着浴袍走出浴室,来到厨房煮咖啡,一边用微波炉微波自己的晚餐。
尽管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但是他却一点都不想睡。
他在书桌前坐下,落地窗外万家灯火的夜景美不胜收,但他无心欣赏,他打开笔记型计算机开始办公,仔细研究着王氏酒业的资料。
这是一份他特别派人调查的机密资料,关于王氏酒业的营业额、市场占有率、产品利润,每一笔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一年前,他开始研究毁灭王氏酒业的计划,直到他回国的这一天,就是王氏酒业的死期。
他不是圣人,他只是个凡夫俗子,有爱也有恨。
好友和爱人连手背叛他,他不可能真正释怀,这八年来的每一天,这股恨意让他有如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报复即将展开,只有让王氏酒业倒闭、消失在这个市场上,才能消除他心中之恨。
结婚八年,诗涵过得真的很好,王振望很疼老婆,为了不让她有公婆的困扰,婚后一年就带着老婆搬出去住,享受两人世界的甜蜜生活。
两人表面上幸福洋溢,但彼此的话题中从来没有出现封皓这个名字,那是一个禁忌,也是他们之间跨不过的鸿沟。
王振望知道,妻子心中始终还有另一个男人的存在,因此不时显得抑郁寡欢。
夜深入静、午夜梦回,诗涵睡到一半突然惊醒。
她又作恶梦了,梦里总有一个模糊的影子神色哀怨地看着她,她知道,那是因为当年抛弃封皓的心虚愧疚造成极大的压力,让她夜不成眠。
八年了,他一点消息都没有。
他好吗?当初不得已跟他分手,是她这辈子最大的痛、最大的遗憾,但遗憾已经造成,她只能把自己的心事深深埋在心底,永远无弥补的一日。
如今她扮演着称职人妻、他是个负责任的老公,如果没有任何意外,两人的角色会一直持续下去。
她转身望着沉睡的丈夫,下意识更捱向他,王振望本能地把她揽得更紧。
八点钟,一如往常的平凡早晨,诗涵来到门口送王振望出门上班。
离开前,王振望给了她一个热吻,才开车前往公司。
到了公司后,他紧接着得开会,虽然身为老板,不过他跟员工一样有堆积如山的公事要忙。
会议室里,王振望紧皱着眉头看着新一季的业绩报告,不能理解,为何公司连续几个月的业绩会像云霄飞车似的往下掉。
在一旁的经理小心翼翼地报告:“老板,我们现在面临的最大威胁是来自美国的克罗杜维尔酒商,三个月前,我们的部分商店通路就开始被这家酒商的酒所取代,竟然有通路商宁可违约也要进他们的货,接着是我们新上市的一支葡萄酒,遇到克罗杜维尔的削价竞争,对方是进口葡萄酒,又卖得比我们国产的便宜”
王振望神情凝重,对这状况感到疑惑不解。
“确实是很奇怪,克罗杜维尔是世界级的大酒商之一,名下还有自己的酒厂,出产的各类酒畅销全世界,我们公司生产的台酒跟他们没有冲突,他们要进军台湾,怎么会挑上我们为敌手呢?”
经理猜测道:“会不会跟这家公司的新执行长有关?听说他们的执行长是个才三十几岁的华人,年轻有为,拥有双博士学位,中文名字叫什么封皓,他负责规划进军台湾和中国市场”
“封皓?”王振望眼睛张大,对这样的巧合感到不可思议。
有可能是他吗?封皓几时回国了?
经理还滔滔不绝地说着商业杂志上有关封皓经营哲学的报导,但王振望已经听不进去了。
他挥了挥手,示意经理别说了,背靠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说:“别说了,让我好好想一想,先散会吧!”
几个主管们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但老板都没再开口了,他们也只能听从命令,纷纷站起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