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哪里没扫干净啊?”
“哦对了去阳台看看我们的仙人掌,生机还勃不勃,不勃的话浇点水拯救一下。”
各种声音层出不穷,沿着通明的走廊,一路扫过梯道,上上下下拣不出一处不闹腾的。
尤其是余洛他们这几个从乐青出来的。
寝室就跟开趴似的,人头各种窜动。
“洛,你在乐青有见过四位导师吗?”有人靠在爬杆边上,仰头问正在叠衣服的余洛。
“没有,”余洛扒拉着护栏,探出脑袋来。
然后瞄了一眼摄像头,确认是关闭状态后,才放开声音说:“我们公司第一摇钱树,小风一吹,都一抖一抖掉金叶子的人,哪里是我们小练习生说见就见的!”
“沈总我都撞到过几次,这四位老师一次都没有。”
余洛话说到一半,余光瞄到从大门口拎着个水桶,慢悠悠走过的乔钧。
也就是和他同一时间段进入乐青的同期,脑子突然一闪,连忙开口:“小乔见过!快!把他拉进去!”
底下的人扭头就开始行动。
几秒钟,一位低调经过的无辜路人就连人带桶被拎进了寝室。
“快说说,当时是在哪里见到导师的?四个人都在?还是就一个?”
乔钧嘴角一抽。
当事人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为什么要在他们面前暴露自己见过导师这一事实。
以致于今天晚上,从三楼到七楼,开了一个全宿舍楼巡回演讲会。
那一刻,乔钧深刻体会到“人类的本质就是复读机”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他毫无灵魂地开口:“凌晨了,在练舞室,只见到了谢老师,说了一句‘这么迟还在练舞啊,辛苦了’,不敢上前,没有太多交流。”
“具体点具体点!”
“我要听细节!”
乔钧被闹得不行,深吸了一口气。
那天在乐青见到谢沐然,乔钧自觉是个意外。
早上刚学了一段舞,跳得不流畅,导致进度没赶上,所以只能晚上偷偷补课。
他自己其实也分不大清时间了,只知道隔了一条街的标志性建筑物——平铜报时钟,嗡嗡响了两下。
估摸着大抵过了12点。
他刚想关掉音乐,坐下喘口气,就透过镜子,看到门口倚了个人。
等他看清来人,吓得登时转过身来。
甚至来不及思考这人在门口站了多久,是不是刚来。
他还记得谢沐然穿了一件白色的宽松连帽卫衣。
帽子有点大,松垮盖着,遮了头发和小半张脸。
不知道是那人情绪不大好,还是自己偶像滤镜太厚。
总感觉那人周身上下,透着一种很纯粹的疏离感。
或者换个更贴切的,气场。
用粉丝的话说,就是A出天际,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他瞬间清醒过来,连忙弯腰,鞠躬,喊了句“老师”。
那人应声,摘掉帽子,笑了一下,说了句:“这么迟还在练舞啊,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