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却都想不起在哪儿看到过那种颜色的腰牌。
在这儿等了一会儿,去追击的几个金吾卫回来了,皆是一脸无奈:“那人跑得太快,过去就有街市,他跑进人群就不见了。”
罗将军不由摇头,神情严肃地看向楼湛:“应当是凶手身边的人,不放心来查案的楼大人,过来打探情况。看来凶手是个有身份的人,楼大人最近可要小心些,免得着了人家的暗招。”
楼湛默然,脑中突然生出一个念头——
会不会是,那个人?
她悚然一惊,连忙按下这个念头,疾步前行。
义庄离城西不远,不过两刻钟就走到了。沿着城西河岸走过去,没走多远,便见到了守在河岸边的金吾卫。
楼湛过去看了看地面,杂乱的青草间隐约有斑驳的血痕,附近的草都有被压过的痕迹。
除了这些,就没有其它的痕迹了。
眉间笼了层阴郁,楼湛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要说不急,肯定不可能。
楼息再怎么混账,也是她弟弟。前世她一直后悔没有管束好他保护好他,这辈子不可能重蹈覆辙。
如今张家女这边的线索暂时断了,要先证明楼息的清白,就得从昨夜与他喝酒的几人中找证据。
要去挨人家的冷脸了,自然不能带着这群金吾卫去。
楼湛快速整理了思绪,开口道:“罗将军,拜托您两件事。”
“请说。”
“第一,请罗将军去询问一下昨夜巡逻这附近的同僚,看到过什么人。”
“第二,刚才各位应该都看到了那块残破的布,那种布料子精贵,应该不多见,麻烦各位到云京各大布庄询问。”
众金吾卫拱手应是。
楼湛背在身后的手松了又紧,向他们揖了揖手,转身走向礼部尚书的府邸。
前世这些事统统没有发生,莫非重活一世,一切都变了?
***
礼部尚书宋大人的府邸,楼湛也来过一次。她已任大理寺少卿一载,而四年前,参加科考前夕,曾随着众举子来过这儿一趟,聆听宋老的教诲。
这位宋老是享誉长烨的儒学大家,楼湛对他不无崇敬,可惜她身为女子,遭人诟病良多,连这位宋老也看她不惯。
宋府的管家倒是客气,听了楼湛的来意,微微一笑:“我家公子昨夜感染风寒,刚喝了药睡下去,恐怕不太方便。”
楼湛一合计时间,离下衙还有两个时辰,又道:“那本官在此等候宋大人下衙。”
管家依旧笑眯眯:“今夜我家老爷随鸿胪寺卿一同赴宴,不知何时才归,楼大人不如明日再来。”
楼湛早料到了会如此,没有什么表情,淡淡道:“那本官就明日再来打扰吧。”
看来礼部尚书和鸿胪寺卿两处都走不通,难道要去魏国公府?
……那还不如让楼息在大牢里多蹲两日。
离开了宋府,楼湛慢吞吞地走在长街上,扭头看到不远处的拱桥,走过去站定,静静地看着桥边垂柳,犹豫不决。
不知站了多久,前方忽然响起一个优雅的低笑声:“楼大人看起来,很是苦恼?”
楼湛微怔,抬眸看去。
倚在桥边的男子蓝衣玉带,貌如珠玉,气质皎皎,引得行人频频回看,他却恍然未觉,似乎知道楼湛想说什么,微微笑道:“去了趟宫里,刚出来,想四处走走,没想到只是信步一走,又碰到了楼大人。”
那还真是巧了。
楼湛犹豫了一下,走上拱桥:“见过世子。下官有事,先走一步。”
“楼大人可发现什么线索了?”萧淮盯着她,唇角微微弯着,完全忽略了她的后半句话。
被叫住了自然不能继续走,楼湛有些无奈,见四周人多眼杂,只好道:“前方有家茶馆,世子请借一步说话。”
萧淮唇角的弧度不经意地加大:“盛情难却,却之不恭。”
楼湛:“……”
怎么忽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小茶馆里没有什么好茶,不过也比一穷二白的楼府好。毕竟楼府养家糊口的就楼湛一个,还要时不时地修理一下庞大的府邸,严重的收不抵支导致楼府常年穷困潦倒……端出来的都是岚姑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茶叶,味道让人不敢恭维。
楼湛边喝着茶边讲了一早上跑来跑去的收获,随即从怀里掏出那块残破的布,递给萧淮看:“从张家小姐嘴里找出的,就是这个。”
这块布料……
萧淮眸中微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诧异地扬了扬眉,旋即露出了沉思的神情。
楼湛心中微动:“莫非世子知道这块布的来历?”
萧淮没有立即回答。
他的长眉略微蹙起,半晌又舒展开来,沉吟了一下,仿佛做出了什么重大的决定,缓缓道:“这块布料是……”
“混账!”
“你写的这什么破玩意?也值十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