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架住袁雪桐的颈项,半推半拉将她逼向楼梯,没走几阶,发现何睿恒真的没有追索他们的意图,就猛然推开袁雪桐,她不禁踉跄跌倒,撞向楼梯扶手栏杆,而那人在放开她之后,迅速往一楼大门方向逃逸。
袁雪桐真的很倒霉,猛然被推向楼梯栏杆,整个人侧身撞上去,还跌落好几台阶梯,后来,几乎是直接摔在一楼地板,痛得她哀号出声。
何睿恒很着急,立刻冲下去。“你还好吧?”浓眉收敛,关心之情溢于言表,小心翼翼扶她起身。
袁雪桐搀着他的手试着站起来,左脚还正常,右脚却不行,完全没力,一踩感到脚踝,一阵难忍刺疼袭来。
“怎么样?可以吗?”何睿恒黑眸漆黑深沉,浓眉收敛,将她手臂徐缓横过肩膀,低俯身躯撑起她。
“我右脚扭到了。”她猛摇头,脸色惨白,眼眸噙着疼痛的泪光。
何睿恒只好轻扶着她,先坐在楼梯台阶上,低嗓安抚:“先别动,我看一下。”随即下楼,先将楼梯间的电灯开启。
室内顿时透净明亮,袁雪桐双眼无法适应,黑睫眨了眨,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垂眼检查伤势。她真的很倒霉,手臂刚被反扭的地方痛得很,膝盖碰伤了,瘀青一大块,右脚摔倒的时候大概扭伤了,疼得厉害。
何睿恒蹲在她面前,靠得很近,她抬睫凝视他,对上他深沉忧郁的目光;他抬起手轻触她下颔,安慰她。她刻意忽略他靠近惹来的心轻颤,假装没事,对他微笑,随即别开目光。
他小心翼翼将右脚裤管拉起,肿起来的地方刚好就在海豚刺青下方,稍微轻按,她黑睫轻眨,整个人闪躲一下,感觉一阵疼,忍不住轻声哀号。
“有点肿,应该是扭到了。”手指碰触她脚踝,清澈黑眸微扬凝视着
她,墨色眸底透着怜惜。“怎么这么晚还一个人出门?太危险了。”
“只是过来拿笔记本——”她闷闷不乐,略感委屈。“哪知道会发生这种事。那两个人”
“大楼管理员通知我最近深夜经常看到有工人搬进搬出,但没证据能证明他们干了什么坏事,要我有空过来查看一下,谁知会刚好撞上他们。”
“偷东西?”平常上工,袁雪桐只见过这两人一、两次,印象不深刻。
唉,其实这种事防不胜防,一旦装潢需要赶工,就会添加比较多的人手,工地出入的分子也会变得比较复杂。
“应该是吧。”钢条、建材等都可以变卖换钱,两名工人刚才浑身酒气,恐怕是想偷点东西卖掉换酒。
何睿恒目光温煦,轻拍她肩际,低声安抚:“明天一早,我会过来叫包工师傅注意,你这两天就休息养伤。”
“那怎么行!明天要装潢楼上的更衣间,我——”
他面色冷峻,硬声截断她:“小雪,听我的。”
正要解释非来不可的原因,却见他五官紧绷,黑眸深冷,不容置疑地说:“别连这个都要跟我争。”
袁雪桐无奈轻叹气,没吭声。
后来,管理员上来了,何睿恒和他讨论一下刚才的状况,请他调监视录影带,顺便公布那两个工人的脸部画面,最好请大楼的住户要留心注意,以防再有类似事情发生。
等管理员离开,何睿恒过来对她伸出手。“走吧,我送你去医院看脚伤。”
袁雪桐握住他手臂,勉强从阶梯站起来,好不容易撑着拦杆站直,何睿恒忽转过身,背对她说:“上来吧,我背你。”
“呃?”动作明显迟疑,尴尬别开脸。“这不太好没关系,我可以自己走。”
“你如果不好意思,可以打电话给你男友。”见她两手空空,何睿恒说:“你没带手机,我的借你。”
深夜时间把人从被窝叫起来也不对,何况她和杨振青还不到男女朋友那种熟悉的程度。
袁雪桐缩肩尴尬,靠在拦杆上一脸窘迫,忽想起什么,一阵慌张。“对了,我的笔记本,我的笔记本还在楼上。”
何睿恒只好上二楼去找,拿到之后,随意翻阅,发现里面都是一些和工作有关的注意事项。这女人颇有工作狂倾向,认识她的那些年,虽然她也很注意课业,心却是爱玩的,老要他一起去旅行,到处游览观光。
何睿恒忽喟叹,经过这么多年,袁雪桐真的也变了很多呢。
她讨厌这样。
她宁愿忍受他的疏冷高傲,也不想接受他的温柔好意。
男女朋友一旦分手、解除婚约,关系变得比普通朋友还不如,他的温柔体贴只会更突显他们之间处境尴尬,令人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