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道鬼咒游移到他脖颈处,又被他身下的阵法消去,掩饰不住的仿若化作实质的鬼气缠绕在他身上。
察觉有人靠近,傅煜修凤眸撩起。
祁念想进入石洞后看都没看傅煜修,他放下手中的酒,拿出装着麟龙心头血的水囊,倒了一碗心头血。
他端着装着麟龙心头血的碗递给傅煜修,冰冷沙哑地开口。
“喝了。”
傅煜修垂眸看向递到他面前泛着金色的麟龙心头血,视线顺着那按在碗沿节骨泛白的手,一路落在依旧盖着斗篷只露出苍白消瘦的下巴的祁念想身上。
他闻到了血腥味,他道。
“你又受伤了。”
祁念想冷冷地掀了下唇角,他没理傅煜修,他也不管傅煜修喝不喝,把碗放下就走。
祁念想又倒了一碗麟龙心头血,炼化阵法,他埋头补着傅煜修身下又残缺的阵法,任由傅煜修视线随他移动,无论傅煜修跟他说什么,问什么,他都一个字不说。
傅煜修沉默的喝了麟龙心头血。
连着半个月,祁念想对他说的话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自他受万鬼咒境界大跌如同废人后,座下弟子相继背叛,欺师灭祖,逼他以身相饲。
宗门相逼,万人跪在他峰下求他下嫁,他被整个修仙界抛弃,他身陷囫囵,最后前来救他的却是曾被他抛弃的小道侣。
“为什么?”傅煜修又问。
为什么救他?为什么要帮他解万鬼咒?为什么要四处奔波为他受伤?
傅煜修想起久远的被放在角落中的记忆,年少的祁念想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对他说着,喜欢。
可,既是喜欢,为什么又这么冷漠,为什么不理他,为什么不愿意再…看他?
“你在怪我。”
依旧是没有回答,甚至对方连一个眼神都不愿施舍给他,那是一种不耐地不想听他说话的厌恶。
祁念想补完阵法,拎起酒壶寻了个角落席地坐下,他讨厌潮湿无光的地方,他扒拉来一堆柴起了火,火光跃动,他靠着石壁,喝起了酒。
他不是那种小口地酌,而是大口地往嘴里面灌。
浓烈的酒香在洞中散开,傅煜修蹙眉,他记得他的小道侣并不会喝酒。
在他记忆中不会喝酒的少年,沉默的大口吞咽着酒,来不及吞咽的酒从他唇角溢出,滑过修长的脖颈,浸入衣衫内。
他苍白的指尖紧紧按着酒壶壁,黛青色的血管暴起,垂下的手隐隐颤抖,似是在忍耐着什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