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急不来,他了解,所以他不会傻乎乎地询问“有没有想我”,这样只会适得其反。
安澜觉得,与叶辰歌说话,十分考验智商,他的话,她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
幸好,叶辰歌并没有非要让她接口。
望着茭白的月色,安澜的唇角微不可见的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虽然很浅很淡,却美到了极致。
“叶先生,你看到月光了吗?”
叶辰歌微微抬头,“当然。月光清澈似水,像你的眼睛。”
安澜语塞。
“不过,我很喜欢。”那边传来轻笑,叶辰歌的心情很好,他好像已经看到了他的妻子面无表情,淡漠疏离的模样了。
这样的安澜,真是可爱啊!
叶辰歌擎着酒杯站在酒店的阳台上,暗红色的液体中光华流潋,他把酒杯轻放,修长的手指依稀在空中画了一个澜字。
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不如一个安澜。
他接着说,“澜澜,我想见你。”
安澜无力地用左手撑着额头,这样的叶辰歌,还真是让人无力啊!
“可惜了,你见不到。”难得的,安澜说了一句玩笑话。
不过,这真的是玩笑吗?
叶先生不做任何评论。
“告诉我,你现在在哪里。”叶辰歌不动声色地询问,一步一步下套,陷阱已经挖好了,他坐等安澜跳下。
安澜不疑有他,她以为叶辰歌此刻应该在帝都,所以没有多想,便说出了自己的地址,“连城,丽丝汀酒店。”
安澜话音落下,然后叶先生就笑了,笑得那叫一个张狂肆意。幽深的眸好似漫天的星辰闪烁,熠熠生辉。
这是他在二十七年中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因为一个名叫安澜的女子。
“澜澜,你想不想见我?”叶辰歌进一步蛊惑。
安澜不明白,为什么今晚的叶辰歌非要纠结这个问题,虽然疑问萦绕脑海,她思索须臾,有些不确定地开口,“应该想吧……”
想吧……
简单的两个字,却在叶辰歌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的妻子说想他了,即使这并不是她的本意,可对他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安澜说想叶辰歌了,这就是叶辰歌的胜利。
澜澜,终有一天,我也会驻进你的心中,对吗?
即使这个时间太过漫长,但是,没关系,我有耐心,我会等待。
所以,请一定要为一个叫叶辰歌的人留下一席之地。
安澜说,“叶先生,你今晚好奇怪。”
压下心口的悸动,叶辰歌换了个姿势,“是吗?怎么奇怪了?”
他在想,既然他的妻子说想他了,而他也知道了妻子的下榻之处,为什么不去见见思念自己的妻子呢?
望着月亮,安澜说出自己的感受,“你为什么总是问我一些奇怪的问题。”
“怎么奇怪了。”叶辰歌优雅起身,话音落下,人已经到了卧室。
“你应该知道我在执行任务吧,可为何询问我的住处,我不认为你会特意从帝都过来。”想了想觉得太过绝对,安澜又补充道,“至少今天不会。”
“我也觉得很奇怪,应该是下意识吧!”叶辰歌用下颌和肩膀夹着手机,优雅地换上外出的衣服。
安澜撇嘴,觉得叶辰歌有些扯,但她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这种感觉,真的是……
很无奈也很无力。
安澜觉得,她虽然话语很少,但从来都是别人被她的话说得哑口无言,而如今哑口无言的滋味,她终于体会了一番,真的是,很难以接受。
一时间,安澜觉得自己无话可说,可她却舍不得结束通话,似乎隔着万水千山,听到那种浅浅的呼吸声,心底流淌过宁静的溪水,潺潺淙淙,静谧安稳。
“澜澜,我想见你。”叶辰歌换好衣服,把手机从肩膀上拿下来,再次重复。
瞥见茶几上的车钥匙,没有丝毫犹豫,转身离开房间。
哐啷!
房门关闭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安澜皱眉,“叶先生,您在干嘛?”
难道要出门?还是刚刚进门?
“这算是妻子对丈夫查岗吗?行驶妻子的义务吗?”轻笑,带着淡淡调侃的意味,叶辰歌心情很好。
他的澜澜是不是已经开始在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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