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起。
谁也看不出这是怎么回事,更无法解释;魔法!
这些人就像突然被某种神秘而可怕的魔法所控制。
他们灵魂似已离开了躯壳。
七八十个人竞已全都倒下,已没有一个人还能站得起来。
张三道:“丁枫,你是有眼睛的,你为什么不将看到的事告诉他?”
丁枫的脸已全无半分血色,嘴唇也在发抖,哪里还能说出话来。
张三叹了口气,道:“眼不见心不烦,有时看不见的确倒反而好些。”
原随云道:“有人虽然能看得见,却什么也不知道,有的人虽然看不见,却什么都知道。”
张三道:“你知道什么?”
原随云道:“我至少比你知道的多。”
张三道:“哦?”胡铁花抢着道:“你可知道,你的那些手下到哪里去了?”
原随云道:“他们哪里也不能去。”
胡铁花道:“那么,现在为什么连他们的声音都已听不到?”
原随云道:“因为他们都已被人点住了穴道,都已倒了下去!”
胡铁花怔佐了,瞪着他,似乎想看看这人究竟是不是真的瞎子。
他当然是真的瞎子。
原随云道:“你既然能看得见,知不知道是谁点了他们的穴道?”
胡铁花又征住了。
他的确不知道。
火圈里的人全都已例在地上,就好像真是被魔法所控制,突然都发了疯,你点了我的穴道,我点了你穴道,所以才全都倒下。
但这种事又怎么可能发生呢?
胡铁花怔了半晌,忍不住问道:“你知道是谁?”
原随云笑了笑,道:“点住他们穴道的人,当然就是那放火的人!”
点火的人又是谁呢?
起火的时候,每个人都看到的。
黑衣人们倒下去的时候,大家也全部看得清清楚楚的。
火,自然不会无缘无故的燃烧起来。
好好的一个人,自然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倒下。
谁部知道必定有个人点起火,再将他们击倒。
可是,谁也没有看到这个人。
他难道是个看不见的人?
胡铁花的手又不知不觉摸到了鼻子上,只觉得湿湿的,却也不知道是手上的汗?还是鼻子上的汗?
原随云淡淡道:“有些事,纵然不是瞎子,也看不见的,这就是其中之一。”
胡铁花道:“难道——难道还有别的事?”
原随云道:“我现在还在这里等着,你们可知道我在等什么?”
胡铁花恨恨道:“鬼才知道你在等什么!”
原随云道:“你可知道这火为什么突然就燃烧得如此猛烈?”
胡铁花无法回答。
这火的确是在一刹那间燃烧起来的,简直就像是奇迹。
胡铁花怔了怔半晌,又忍不住问道:“你知道?”
原随云悠然道:“我早就说过,看不见,并不是不知道,只不过”
他忽又笑了笑,道:“只不过我若说出是什么东西使火燃烧得如此猛烈的,你也许会觉得很可惜。”
胡铁花道:“可惜?”
他忽然也明白了,失声道:“是酒,烈酒。”
原随云笑道:“不错,是酒,而且是上好的陈年大曲。”
胡铁花叹了口气,道:“听来倒的确有点可惜。”
原随云道:“你知道,我从不用劣酒招待客人的,但是真正的好酒却很难买到很多,而且,酒喝得再快,也没有烧得快。”
胡铁花变色道:“你是在等酒烧光?”
原随云笑道:“这次你又猜对了。在这里,除了酒之外,绝没有第二种可燃烧的东西,从今以后,我也绝不会带可以烧得着的酒来。”
楚留香突然叹了口气,道:“也许我本不该听你说这些话的。”
原随云道:“我方才也不该听你说那些话的,否则又怎会容人在我面前燃火。”
他笑笑,接着道:“我既已上了你一次当,你就上我一次当又何妨?”
火势果然已渐渐小了。
胡铁花大喝道:“无论如何,你反正已逃不了大家围住他”
喝声中,已有七八个人扑了过来。
就在这时,原随云长袖已流云般飞卷而起。
不是流云,是狂风。
狂风卷起,原随云的人似已被卷起。
他的人仿佛突然变成一只巨大的蝙蝠,自火焰飞过。
第二层石上的火焰立刻熄灭。
他身形竟还是在飞旋着,那两只衣袖就像是一双翼。
翼扇起了凤,风扇来了火。
本已微弱的火势,突然间全部熄灭!
黑暗!
那种令人绝望的黑暗又来了。
风声还在盘旋着,已到了最下面一层。
胡铁花也已到了最下面一层。
他追着风声,因为风声到了哪里,原随云就到了哪里。
他身后也有一阵阵衣袂带风声,显然还有很多人在跟着他。
能被请到这里的人,都是高手,轻功都不弱。
只听“叮”的一声,风声突然停止。
所有的人立刻扑了上去。
然后,突然又响起了几个人的惊呼声,莫非已有人被原随云击
但无论他武功多么高,也是绝对无法抵抗这么多高手的。
只听胡铁花厉声喝道:“你还想往哪里逃?”
惊呼厉喝声中,又有人大呼道:“我抓住他了抓住他了!”
惊呼声、厉喝声、喜极大呼声,几乎是在同时响起的。
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是谁被击倒?
是谁抓住了原随云。
就在这时,火光突又亮起。
一点火光,如星如豆,但在这种绝望的黑暗中,却无异怒海中的明灯。
二十个人都挤在一个角落里,有的人摸着头,有的人揉着肩,显然是在扑过来的时候撞上了石壁。
惊呼声就是这儿个人发出来的。
另外几个人你扣住了我脉门,我抓住了你的衣襟,面上带着狂喜之色,但火光一亮,这狂喜之色立刻就变得说不出的尴尬。
他们部以为自己抓住了原随云,谁知抓住的竟是自己的朋友。
原随云根本不在这里。
石壁上,钉着一只铁铸的蝙蝠!
他们追的竞是这只铁蝙蝠!
铁蝙蝠所带起的风声,将所有的人全都引到这里。
原随云呢?
每个人全部怔住,怔了半晌,才转过身,去瞧那点火光。
火光就在楚留香手里。
他另一只手,扣住了丁枫的脉门,还站在那里,动也没有动。
胡铁花第一个冲了过去,大声道:“原随云呢?你为什么不去追他?”
楚留香叹了口气,道:“你们若都留在这里,也许我还能追得到他,可是”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但他的意思大家却已明白。
到处都是衣袂带风声,每个人的衣袂带风声都是相同的。
黑暗中,每个人都可能是原随云。
黑暗中,就像是有几十个原随云,却叫楚留香去追哪一个?
胡铁花怔了半晌,道:“你你方才为何不点这火折子?”
这火折子正是勾子长藏在裤筒里的那只。
勾子长交给胡铁花,胡铁花交给了楚留香。
楚留香却道:“火折子方才并不在我手上。”
胡铁花道:“我明明交了给你的,怎会不在你的手上?”
楚留香道:“这里唯一可以点火的,就是这火折子,点火的人并不是我!”
胡铁花又怔了怔,道:“难道这火折子方才就在那点火的人手上?”
楚留香道:“不错。”
胡铁花更奇怪了,说道:“那么这火折子怎会又到了你手上的?点火的人现在哪里?你莫非知道他是谁?”
他连珠炮似的问出了三个问题,楚留香还来不及回答——
突然又是一阵轻呼。胡铁花回过头,就发现那堆倒下去的黑衣人中,正有一个人慢慢的站起,慢慢的往这边走了过来。
她的脚步很轻、很慢。
虽然她身上穿的也是黑衣服,面上也蒙着黑中,连眼睛都被蒙住,但无论谁都可看出她是个女人。
她那苗条而丰满的身材,绝不是任何衣服所能掩得住的。
胡铁花失声道:“原来是你:”
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点火的人就是金灵芝。
点住这些人穴道的也是她。
但金灵芝又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呢?
她以前一直藏在这里?。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但他的意思大家却已明白。
到处都是衣袂带风声,每个人的衣袂带风声都是相同的。
黑暗中,每个人都可能是原随云。
黑暗中,就像是有几十个原随云,却叫楚留香去追哪一个?
胡铁花怔了半晌,道:“你你方才为何不点这火折子?”
这火折子正是勾子长藏在裤筒里的那只。
勾子长交给胡铁花,胡铁花交给了楚留香。
楚留香却道:“火折子方才并不在我手上。”
胡铁花道:“我明明交了给你的,怎会不在你的手上?”
楚留香道:“这里唯一可以点火的,就是这火折子,点火的人并不是我!”
胡铁花又怔了怔,道:“难道这火折子方才就在那点火的人手上?”
楚留香道:“不错。”
胡铁花更奇怪了,说道:“那么这火折子怎会又到了你手上的?点火的人现在哪里?你莫非知道他是谁。”
他连珠炮似的问出了三个问题,楚留香还来不及国答——
突然又是一阵轻呼。胡铁花回过头,就发现那堆倒下去的黑衣人中,正有一个人慢馒的站起,慢慢的往这边走了过来。
她的脚步很轻、很慢。
虽然她身上穿的也是黑衣服,面上也蒙着黑中,连眼睛都被蒙住,但无论谁都可看出她是个女人。
她那苗条而丰满的身材,绝不是任何衣服所能俺得住的。
胡铁花失声道:“原来是你:”
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点火的人就是金灵芝。
点住这些人穴道的也是她。
但金灵芝又怎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的呢?
她以前一直藏在这里?。两人说的话虽不多,但每个字都充满了柔情蜜意。
胡铁花的脸已有些发红了。
楚留香道:“张三,我将她交给你的,你要好好照顾她。”
张三道:“当然。”
胡铁花突然冷笑道:“你为什么不将她交给我,我难道就不能照顾她?”
张三笑了,道:“你连自己都未必能照顾得了,还想照顾别人?”
胡铁花瞪了他一眼,猝然回头,大步走了出去。
楚留香道:“你小心找找看,只要是活的人,都想法子带出去!”
张三说道:“我明白,可是你你可千万要小心些。除了原随云,这里也许还有别的人、别的埋伏”
胡铁花已走下第二层石台,突然大声道:“不但有人,还有鬼,各式各样的鬼,大头鬼、小头鬼、吊死鬼、色鬼”
楚留香叹了口气,昔笑道:“看来这里真有鬼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