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昨天半夜,吕湘子不是到过她的房间门前,向她要过药吗!她也没有机会出酒店啊!北极熊说,对于杀手来说,到处都是通道,能吗?严林诗有能够跑出酒店而又不被人发现的办法吗?
严梦诗笑道:“吕老师,你知道吗?警察说,报警者是个男人,声音充满了狞恶、憎恨、阴邪,似乎是个心怀大仇的人。也许,是他阉割的莫蓝?可他与莫蓝是什么关系,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仇恨?刀砍斧剁都可以,为什么要选择阉割这样残忍的方式呢?吕老师,你不觉得奇怪吗?”
“是奇怪,太奇怪了。”吕湘子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了。
他心乱起来。看严梦诗义愤填膺的样子,完全不像昨天半夜那个说话尖细的男人!也许,错了,全错了!
严梦诗吃吃笑了:“吕老师,我这也算是开眼了!听说,把莫蓝阉割的那人,阉割技术是非常高超的,几乎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在那种条件下,没有手术灯,没有手术台,黑灯瞎火的,却阉割得十分快捷,虽然碰到了其他的部位。使莫蓝鲜血淋淋,但还是阉割得非常完整。吕老师,你该怎样评价他呀?”
“是吗?”吕湘子大为吃惊。一瞬间,他完完全全地动摇了。严梦诗这么美丽的女人,绝对不可能干出如此残忍、邪恶的事情!而且,这样高超的阉割技术,她拥有吗?她是如此年轻,如此富有,如此美丽,人间美好的一切她都拥有,值得去干这种血淋淋的事情吗!
严梦诗的身上飘来那么好闻的味儿,让人心旷神怡。吕湘子再也不想去怀疑了。
严梦诗的声音好象从远处传来:“吕老师,我倒对这个凶手感兴趣了。你知道作案现场吗?没留下任何线索!只在北面二里处发现了一辆小汽车的印迹。小汽车找到了,原来是被人偷的。车上干干净净的,没有嫌疑人留下的任何痕迹。太有意思了!”
“是有意思!”吕湘子是下意识地附合着说话。
严梦诗走了,是吃吃地笑着,脚步轻盈地走的,把香味也带走了,吕湘子却还呆站在原地,觉得自己的思维完全不够用了。
小君进来找他,他才有些明白。小君知道很多情况,原来她的一个亲戚在刑警大队里。小君说,阉割现场找到一些凌乱的脚印,都是一个男人皮鞋留下的,鞋码四十一码。警察很快就发现,那残破的院子不是阉割的第一现场,遁鞋迹到院外,顺小道儿往东走,在不远处的一个废弃的砖窖里,发现了阉割的第一现场,还发现了莫蓝的皮包,里面竟然还装有毒品。莫蓝临死之前,承认自己是贩毒团伙的一员。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被阉割。他到废砖窖里接头,却稀里糊涂地晕倒,醒来时已经在破院子里。他曾经哀求过,但那人却不理会,真正的冷酷无情。
现场留下的手机是莫蓝的,里边有通话记录。最重要的是,莫蓝的皮包里还有两个人的电话号码。警察由此发现了莫蓝的毒品团伙,为怕夜长梦多,当即实施抓捕。可到底是何人阉割莫蓝的,却不得而知。
小君走了,吕湘子终于从迷顿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多重人格,男性人格,这些倒霉的词儿一再在他的脑海中显现。他蓦地发现,他刚才是糊涂了。当严梦诗站在他面前时,他竟然忘记了其他的一切,认为严梦诗不是凶手,不是阉割之人。这是怎么回事儿?他的心智被严梦诗搅乱了,也许那香味就是迷惑他心灵的毒气吧?
“这个美丽的女人,她就是凶手,就是阉割莫蓝的人!她是由于她最喜欢的江如慧被莫名其妙地跟踪,然后撞车,产生的怨恨。一定是这样的!”他在心里说,觉得自己明确了。
他想起了那个黑暗的夜,那个旧楼的天台,那个鞭打北极熊的女人。她确实是超级妖女,是某一组织里的名星,与北极熊是一伙的。可是,她从小在国外生活,家庭富有,应该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啊,怎么会成为如此高超的杀手呢!来去无踪,杀人无形,谁能有如此的手段?难道她是忍者?不是忍者,不是从小就接受过严酷的训练,不是具有超常的智商和情商,能成为这样的人吗?她的多重人格,她那曾经显现的男性人格,到底是如何形成的呢?
吕湘子不能不承认,这种男性人格特点,只有很少人能够看出来,一般人是不具备这样的火眼金晴的。在这个城市里,只有那个狠命追求严梦诗的欧阳凡能够具有这样的洞察力。难道欧阳凡没有想出相应的办法,来揭穿她身上的秘密吗?
“哎哎哎!”吕湘子长长地叹息。他陷在多面敌人的包围中了。北极熊是他最大的威胁,而这个严梦诗,很可能知道他的秘密,也能控制他。不然,她跑到自己跟前,发表了如此一套讲话,到底是为什么呢?
吕湘子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