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两壶青稞茶出来,递给两人道:“三公子,吴大人,请尝尝。”
吴明喝了一口,只觉得这青稞茶和米酒没多少区别,喝起来还有一股淡淡的甜味,和以前在地球上的青稞酒也多有不同。便忍不住多喝了几口。廖刚却“咕隆”几口就全部喝了下去,然后抹了一下嘴,道:“还是家乡的东西好喝。”
他喝得很急,这些士兵都有点目瞪口呆,也许在他们看来,世家公子多是养尊处优,能喝这东西就算是不错了,那有这样子的。小江睁大了眼,忍不住道:“你们嫩个样子好嘿人,好象八辈子没喝过样。”
那鹰胖子把屁股甩了他一下,堆起笑脸道:“三公子,吴大人,别计较,他就这样子,口没遮拦的。吴大人,现在给我们好好讲下你们南征的事情吧。”
吴明又喝了一口青稞茶,然后缓缓道:“太子在新河城攻了十多天……”他只是简要的说了一遍,包括这一路行来的许多艰辛。听得这些青狼军也是长吁短叹的。当说道中军被象兵攻破,太子力战身亡之时,他们也是唏嘘不已。吴明心头才真正放下了心,这些青狼军普通士兵,并没有外界传的那么食古不化,至少他们,还是把自己当成东汉的一分子。只要有这个理念在,廖青真想独立,难度就大了去了。
那小江忍不住道:“这南蛮人好求坏哦,嫩门有前段时间那使者说的好,明显骗人的,我……”那鹰胖子顿时大急,朝他猛使眼色,小江这才发觉自己又说露了嘴,慌忙闭上了嘴巴。
他虽然收口得快,但吴明仍然听出了个大概,看来南蛮人真的派人来过,只不知道,结果如何,是廖青走之前,还是走之后了。经过这么一打岔,众人都有点讪讪,吴明也没了继续说下去的兴趣,场面顿时冷了下来。
正在这时,外面有人喝道:“人呢,都跑那里去了?”正是廖熊生的声音。所有人都跑了出去,吴明和廖刚也走出营帐,却见到廖熊生已经回来了,后面还跟着几个士兵。这些人跑得急,满头都是大汗,也不知道是急的还是流出来的。
廖熊生一见到吴明,点了点头道:“吴大人,刚才我们已经通知路督了,他说他马上去准备相关迎接事宜,只是如果要请大公子,最好还是吴大人和三公子亲自去,他也不好多说。”
吴明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心头更是大奇,这大公子到底在做什么,搞得这些人都不敢去请他。他点了点头,廖熊生道:“那就麻烦吴大人和三公子和我一起去庭牙吧。”然后转过头,对着几个士兵道:“你们把坐骑让出来。”
那几个士兵跳下马,站在一旁,吴明和廖刚顿时骑上去。廖熊生就跟这些人招呼一声,带着吴明两人飞骑而去。临走的时候,他对着鹰胖子道:“你们一个个的小心点,搞不好波斯人就杀过来了,若有异动,马上飞马禀告。”
他说这话也不无道理,波斯人这次东征,名义上还是攻打南蛮。但现在东汉内乱不休,天知道这些波斯人会不会趁乱来拣便宜。吴明心头一松,这廖熊生能说出这话,证明青狼军还是有忧患意识的。
几人沿着天青河一路急驰,两边的景色朝后倒退而去,路上的时候,廖刚看着两旁的景色,嘴里不停的喃喃:“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一路向北,道路两旁尽是一些破烂布条以及生活垃圾,偶尔还有一些人分散在道路两旁,翻拣这些东西。间或有许多走不动的的妇孺老少,蜷缩在道路两旁,麻木的看着几人飞驰而过。
一个小男孩抱着自己的母亲,在大声的喊着“妈妈。”她的母亲躺在路边,手里还捏着一个破碗,碗口朝着大路。但恐怕永远也醒不来了。越往北走,这些难民就越来越多,吴明看着这些景象,心中泉涌的,却是一股莫名的悲苦。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战争,带来的伤害,最终承担后果的总是百姓。这次波斯东侵,还没打东汉,仅仅一个撤退,就造成了这么多人流离失所。更何况当事的两国?
廖刚走了一段路,忍不住怒斥道:“这么多人都没安置,你们干什么吃的?”
廖熊生看也不看,只是闷声道:“这么多人,也是救不完的,再说了,大公子说了,要各路军严守岗位,不得私自帮助乱民,以防生变。”
“真是岂有此理!”廖刚双唇哆嗦,已是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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