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双方正式开始了白刃战。
整个北面城头全线飘红,王知庆举着把战刀,亲自在城下督战。催促着属下一波一波的朝城楼上爬,他的一个亲兵抹了把脸上的血水,哭着道:“都督,不能这样拼了,敌人占据地利,咱们这样耗下去,肯定吃亏啊。”
王知庆怒了,一脚把这亲兵踹翻在地,喝道:“攻不下南宁,老子是死,往前冲还有一线生机,为什么不冲?更何况,敌人本来准备就不充分,咱们人多,堆也要把南宁城堆下来。给我冲,朝上冲。”
吴明砍翻了两个翻上来的敌人,从雉堞缝中探出头去。就见到敌人排在后方的战船已经架起了跳板,无数士兵身着轻甲,挥舞着武器从跳板上越过船头,源源不断地朝水云梯上涌了过来。更有不少人抬着水云梯,一路呐喊着越过跳板,朝城头扑上。因为现在城头上几乎全是敌我双方混战的人,敌人失去了弓箭掩护,但守城方同样对下方的人莫可奈何,所以架在城墙上的水云梯越来越多。而黑压压的敌人更是通过水云梯,潮水似朝城头上涌来。一眼望过去,这段漫长的北面城墙上到处是一片喊杀声,甚至比江心的大战还要来得激烈。
夕阳慢慢西垂,如一个通红的圆球斜挂天际,夕晖斜射下来,为整个大江披上了深红色的流苏。江上城上,到处都是士兵的喊杀声,双方近百万大军在方圆几百里的地段撕杀成一团,直如修罗地狱。
“咚”的一声闷响,敌人的一艘大船直接撞上了南宁水门,夏侯霸张狂的笑声在下面响起:“祝淮小子,你一个小小总督,还是太尉垂怜赏赐给你的,如今不思图报,竟然妄称丞相,今日就让我破了你这水门,让整个南宁城鸡犬不留。”他手中握着那把近五尺长的乌龙鞭,抡圆了一锏砸在水门上。这道闸门虽是精铁铸就,但经过这么多年的日晒雨淋,有的地方已经腐朽,他这一锏抽在正中,拇指粗细的铁棍竟然被当场抽断了两根。
吴明心急如焚,整个水门一共宽近二十米,夏侯霸这一鞭虽然不曾破门,但任由他如此破坏下去,这水闸早晚要被他砸烂。到时候敌人连云梯都懒得架了,直接把船开进南宁,沿着城内运河一路杀进去。想到这里,他心都凉了。
无论如何不能让他继续下去。
吴明咬了咬牙,回头大声道:“杨兄,挑一队精悍的人员,随我一起跳下去阻止敌人。”
近卫营战士这次几乎都来了,现在个个都守在城墙边浴血奋战,这段城墙接近城楼,是敌人攻得最厉害的地方,但偏偏敌人损失最大却毫无进展。正是因为有几百个近卫营战士携防的原因。杨雄一枪挑飞一个爬上城头的敌人,惊叫道:“大人,难道你要下去肉搏?”
吴明看着他大声道:“杨兄,如果我没回来,你就接手近卫营。记得一定要保护好小天子和公主。”不容他惊叫起来,吴明一展赤宵,狂喝道:“兄弟们,有胆的随我上。”说罢,跃上城头,右脚轻轻一点堞稚,如一只大鸟般,朝敌船凌空扑下。
北面城墙下边现在已是一片船的海洋,这些敌船源源不断的冲上,然后一艘连着一艘的搭上跳板,下方层层叠叠的全是各类船只。吴明他们这段城墙因为有近卫营协助,所以守得坚若磐石。但南宁城墙太宽了,他们几百人实在兼顾不了那么多。许多地段已经被敌人突破,变成了在城墙上混战。但下面的敌人仍然是踩着跳板,越过一艘艘巨舟。不要命的朝水云梯上爬。
吴明感到一阵晕眩,一个人的力量在战场上显得太小了。
他凌空而下,早有三四个人举着各类武器在原地等着。吴明轻喝一声,右手顺势在血迹斑斑的城墙上一拍,人已朝船尾处落去。脚刚落地,还不曾站稳,三个士兵正越过船尾处的跳板,朝这边冲过来。吴明也不多话,举剑就刺。冲在最前面的敌人那里会料到天上突然掉下个杀星,只觉得眼前一花,顿时被赤宵刺了个对穿,吴明一把拔出赤宵,那人惨叫了一声,仰天就倒,鲜血如箭般喷了出来。后面两个士兵吓了一跳,两人大概是同一组的,配合娴熟。同时大喝了一声,前面一人手持巨盾,闷头冲上,后面一人后发先至,枪身从巨盾后面倏忽探出,一招毒龙吐信,挺枪就朝吴明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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